辫子”,是一句非常恶毒的骂人话,这是诅咒对方马上被砍头。而这个所谓的“横子辫儿”,学的就是那些将死之人,虽然没剃短,却是把那勾儿留出来了。在街面上一拍胸脯跟人说话:“我连死都不怕,我还怕你吗?”都是些游手好闲的混子,才会留这么个辫子。
昌图府街面上遇上这样的人,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也没什么需要理会的。赵善坤之所以拍着虎子的肩膀,非要指给他看,那是因为这些人,明显就是冲着他们哥俩来的。一双眼睛直勾勾盯在他们身上,大冷天的,晃着膀子挽起袖子来走路,是要吓上人一吓。
虎子一看乐了,笑声跟自己师弟说:“这几瓣蒜干嘛的?你惹着他们了?”
“虎子哥,你说这话不亏心吗?”赵善坤扭头冲虎子一呲牙,“我进城几次?你进城几次?非要说是有人找麻烦,那也是冲着你来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说着话,这五六个人走上了近前。打头的一个冲着虎子一挑下巴,说:“爷们儿,这院子是你租下来的?”
虎子心说:好嘛?合着是付道人留下来的烂账,一不小心让他给赶上了。这钥匙都插进锁眼里了,说不是,人家估计也不信。索性他就光棍一点,愣生生一点头:“是啊,我是来拿东西的。这我可是给过钱的,现在可还没到日子。你是什么人呐?”
“我没名字,大伙都管我叫吴老六,”打头这一个回话倒还很痛快,“你叫我六哥就可以了。”
赵善坤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惹得吴老六身后那几个人冲着他直瞪眼睛。倒是吴老六挥了挥手:“你们几个消停点儿,吓唬一个毛没长全的小破孩儿子算什么本事啊?”
然后吴老六又转头对虎子说:“小老弟儿,我得跟你说个事儿。”
虎子见他还算客气,点了点头:“六哥您说。”
吴老六伸手一指这门:“这院子,你得有一个月没住了。在这一个月里出了些差错,所以呀我们就天天在这守着,可算是把你们给盼来了。是这么回事,这家主人呢……他赌钱,在我们家赌红了眼了,就把房契地契都压上了。所以呀,这院子,现在不是他的,是我们的。”
“哦,这么回事儿。”虎子一拍脑门,“我和我弟弟,今天就是来收拾东西的,马上把这院子给您腾出来,再给您换把锁,六哥您看怎么样?”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虎子不愿意跟这些小混混们多做计较,想着赶紧拿了东西赶紧走人,回去好好看看,这付道人都查出来了些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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