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室哗地一下塌下来，一片白雾，我凭着本能大力地蹬踏，游到闷油瓶旁边，不由分说地把呼吸嘴扣在了他脸上，他吸了两口，又把东西还给了我。

这个地方深度有七八十米。我和闷油瓶轮流换气，齐心协力地往上游。水里非常黑，只能凭借浮力和本能找方向。

深水里温度很低，我几乎感觉不到自己的手和脚，只有闷油瓶的手心里传来一点点温度，我就靠着这一点体温，保持着平静。

这样心无旁骛、专心致志地往上游，除了防水手电照到的地方，仍旧是一片黑暗。我猜测外面应该也是黑天，否则这个深度，应该能感觉到哪怕一点亮光了。

惧怕黑暗是人类的本能，无论是海洋还是陆地，夜晚总是不平静的。

想什么来什么，我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碰了一下我的脚底，下意识地大力蹬了两下，但过了没多一会，那东西又碰了上来。我心里一悚，心说不是吧，光心里想一想也能达到乌鸦嘴的效果？

那东西好像还嫌不够，碰完下面，又去碰我的后背，一下一下，好像是要咬钩的鱼。我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吓了一跳。

我和闷油瓶身上的血，竟然吸引了两条一米来长的小鲨鱼。之前挂在登山包外面的汪藏海尸体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海藻里露出来，腿已经没有了，小鲨鱼正在啃它的手臂。

我感觉一种恐惧夹杂着恶心的感觉，想要呕吐，生生忍住了。就在这时，我感到自己被推了一把，闷油瓶做了一个“酷爱周”的口型，狠狠地把我往上推，我回过神来，刚想说这是怎么回事情，忽然觉得下面的水流有异样的波动，低头一看，浓黑的水涡里，游上来一条两米来长的成年鲨鱼。

闷油瓶游到我下面，在我脚底狠狠地一推，又掉头往下游去。鲨鱼闻到了他身上的血腥味，尾随着他往深海潜去。

我呆了足有几秒钟，猛地醒过神来，不，不对，闷油瓶下去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送死。扑腾了两下，我也调头往回游。水流擦过我的脸，冰冷让我清醒。我一边拼命地游着，一边数着心跳计算时间。

我也不知道游了多久，就在我快要数到三百（五分钟，我认为闷油瓶闭气的时限）的时候，我的手电照到了什么东西，我凑近了一看，是一个尸块，尸块的上面，是青黑色的皮，是鲨鱼的！

我狂喜起来，一边加速往下游，一边扒拉着海水拼命找，终于，在一堆不明漂浮物的中间，我看到了闷油瓶。

他蜷缩着身子，以一种婴儿在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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