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雪心里自有一杆秤。
她低声地和李嬷嬷道:“叔父把家里内院的开支交给了我,以后少不得会得罪何夫人。我毕竟是做侄女的,只有请**娘来唱这个白脸了。”
“你放心!”李嬷嬷想也没想就答应了,“大姑奶奶让怎么办我就怎么办!”
她无儿无女,若不是李谦的生母,早就被冻死在了雪地里,能给李雪当**娘,陪着李雪去了夫家,帮着李雪照顾孩子,在她的心里,李雪就像她早夭的女儿一样,而李雪也非常的敬重她,把她当长辈一样。她压根就没有想过离开李雪。不要说这点虚无飘渺的名声,就是要她的性命,她也会二话不说地给李雪的。
李雪叹气,握了握李嬷嬷的手。
等到金家到何家下聘的那一天,她因是个寡妇,没有出席,而是让李嬷嬷低调地带着贺礼从偏门进了何家的内院。
何大舅太太知道了很是心酸,可这是风俗,她也没有旁的办法,只好拉了李嬷嬷的手谢了又谢,不仅准备了一份厚重的回礼,还封了李嬷嬷双份的封红,请了李嬷嬷带话给李雪,让李雪闲暇的时候就过来做客,李嬷嬷走的时候,还亲自把李嬷嬷送到了垂花门前,等李嬷嬷上了马车,这才折回去。
李嬷嬷回来不由地抱怨:“也不知道那高妙容给麟大爷灌了什么**汤,我看,就是娶了何家的大小姐也比娶高小姐强啊!不说别的,就何家大小姐那嫁妆,堆了两间厢房,就是那扫帚,也成对成双的系了上红线,还坠着一个个步步高升的银锞子。还好何大小姐是嫁到金家去,要是寻常的人家,只怕闹洞房的时候这些银锞子就会被人顺了去……可惜我没有见到郡主嫁进来时是怎么样的。但我听何家的那些仆妇说,红丝线上系了银锞子,是何大舅太太见识过郡主的陪嫁照着葫芦画得瓢,听说,好一些的物件,还系的是玉石,您说,郡主得多有钱啊……”
李雪听了忍俊不禁,想到李麟和高妙容,又不禁苦笑,道:“你也说是**汤了,可见一时半会是醒不过来了。”她知道李嬷嬷不是个多嘴多舌的人,在她面前这样说,实在是忍不住了。可木已成舟,多说无益。她也不想多说,转移了话题问起李嬷嬷何家的事:“金家派了谁来给何大小姐插簪?应该很热闹吧?我听说何家开了流水席?”
李嬷嬷连连点头,道:“金家倒是极给何家面子,来帮着插簪的是金家的二太太。金家的女眷到了不少,就是丁夫人、李夫人也看在老爷的份上随了礼,何大舅太太高兴得不得了,穿了件大红色宝瓶纹遍地金的褙子,像个花蝴蝶似的飞在宴席间,兴奋的有些过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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