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岁的少年。
回忆起颜氏生端哥儿时,杜云韬的坐立难安,杨氏不由放柔了目光。
“不是我非要拦着你,我是云萝的娘家伯娘,你待她好,我欢喜还来不及,”杨氏温和道,“可产房里讲究多,不管你信还是不信,那都是一套一套的。
往后若是大好,自不会有人把你待在产房里的事体当一回事,可万一有些状况,亲家老太君和太太知道了,会怎么想?
到了那时候,受委屈的就是你媳妇了。
再是舍不得,也就是这几个时辰。”
穆连潇垂眸。
杨氏说得句句有理,饶是他不在乎,吴老太君和周氏也不在乎,但人多嘴杂,谁知道会添什么是非。
穆元婧是不在了,可族中不乏嘴巴刁钻之人,即便定远侯府不靠族里过日子,穆连潇也不希望有任何中伤杜云萝的话出现。
他深吸了一口气,重重颔首,恭谨道:“谢伯娘提点。”
杨氏见他晓事,放心地点了点头。
耳室里的杜云萝叫得厉害,穆连潇心里不好受,和杨氏说了一声,绕到了耳室的北窗外头,隔着窗户与杜云萝说话。
产妇不能受风,窗户紧紧闭着,穆连潇看不见里头,离得近了,杜云萝的声音又格外明显。
“云萝,”穆连潇抬声唤她,“我在外头等着你。”
屋里的杜云萝听得真切,含糊应了一声。
过了未时,产房里忙碌了起来。
一盆盆热水端进去,又一盆盆送出来。
看着那泛着红光的水,呼吸之间的血腥气让锦岚差点端不住铜盆。
穆连潇站在庑廊下,双手紧紧攥着。
他一直都是不怕血的。
从小练功,摔伤出血是家常便饭,等上了战场,杀敌之时,敌军喷涌而出的鲜血扑面而来时,穆连潇都没有皱过眉头。
他早已经习惯了血腥气,习惯了收兵回帐后擦拭染血的长枪,习惯了梳洗时清水被血污染红。
可这一刻,听着杜云萝嘶哑的声音,看着那一盆盆血水,穆连潇竟有些双腿发软。
他的云萝是那般娇小,又怕痛,又爱哭,怎么能吃得消这般苦楚?
颓然靠在柱子上,穆连潇揉了揉发胀的脑袋。
要是云栖在就好了,他就能问一问,锦灵生孩子的时候云栖想了些什么。
是不是也跟他一样,心疼得要命,又半点忙也帮不上。
从小,老侯爷训导的坚毅、沉稳、不动如山,这些本该刻在他骨子里的东西,现在都碎了个七七八八。
穆连潇缓缓出手,一遍一遍练习拳法,借以分散心思。
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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