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迹跟愤懑,尽管其中的一些东西带有强烈的个人感**彩,不一定是事实,他还是感到颇为心酸。
就如同继父说的那样,自己一家,对大姑一家,不论是从心理上上还是行动上,完全就当上宾一样来看待。新鲜的蔬菜,最好的大米,亲自喂养,自己一家人永远也舍不得吃的鸡鸭,下的鸡蛋和鸭蛋,尽管可能值不了两个钱,但每年都是第一时间就朝大姑的家里送。大姑每年请客,继父也是天不见亮的就骑车去他姐家中帮忙。而平日里她姐一旦有任何的召唤,继父跑得也是比谁都积极,钱他是出不了,但绝对是有力出力。
可是大姑一家又如何对自己一家呢?固然,继父每年从她家捡的旧衣服,旧皮鞋的绝对价值加起来,肯定超过自己送的那点蔬菜鸡鸭,但一个是自己都舍不得吃的,一个却是不用的,即便扔进垃圾桶也无所谓的东西,这其中的分量跟重量,能够比么?大姑一家是继父心中的唯一;而继父,不过是无数向她家“朝贡”的农村家庭中的一个罢了,有他不多,无他不少,如此而已。
但社会现实就是如此,农村人在面对城里人,低层次的面对高层次的,要想获得物质上的补偿,就不要去想什么平等相待,什么自尊之类的玩意儿。物质和金钱人家不缺,你也拿不出来,唯一可以用来交换的,就是小心翼翼的“侍奉”以及个人的自尊心了。
“爸,有句话叫‘人可以对我不仁,我不能对人不义’。大姑再怎么说,也是你的亲姐,是咱们的至亲。现在咱们的生活比以前好过了很多,如果此时此刻跟大姑闹掰,两家人老死不相往来,周围的人会如何看待咱们?他们不会晓得大姑不支持你,不借钱给你,只会看到你现在发达了,就开始不仁不义,六亲不认了。所以,大姑一家咱还是要请的。来不来是他们的事,但请与不请却是咱们的事。咱们尽够自己的礼数,其他的,任由别人去评说。”王勃继续开导自己的继父。
王吉昌本就是好面子的人,刚才的一大通话基本上是气话,发泄出来之后就好受了很多。但要他马上改弦更张也是不可能的事,在继子面前他一个当老子的也拉不下这个脸。王吉昌仍旧板着个脸,不悦的道:
“要请你请!反正我是不得切的!”
“那要得嘛,爸,这次我去请大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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