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跑了多久，也不知道中途打了多少场，一直到雪千重身上的衣服都成了碎布，浑身的灵气也都消耗殆尽，他一头银丝已经没了原本的光泽，前襟全是血迹，他拿沈玉衡的长剑撑着身体，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沈玉衡坐在他的对面，只觉得眼前的人越来越好看，她赶紧晃了晃脑袋，却发现雪千重的脸真的在变化。

他原本的容颜一直被灵气遮挡住，露出的只是一张美的没那么过分的脸，可是如今那灵气渐渐散去，他那张仿佛能征服一切的脸渐渐显露出来。

那是一张任何言语都无法形容的脸。如果这一张脸现世，甚至能和溯世书媲美。

人们会为他疯狂的。

他缓缓站了起来，遮掩的灵气彻底散去，露出那张脸的全貌来。

他明明还是一身褴褛，可是如今却恍如换了个人一般，从人到神，不过是一瞬之间。

夜空被万丈霞光照亮，一半是朝霞满天，一半是黑压压的劫云，一半是几乎喷薄而出的晨光，一半是闪烁的电光雷鸣，天空之中被清楚的隔成两半，泾渭分明，可又奇异的融合。

雪千重仰起头，目光仿佛穿过云层，直落在那天雷之上。

他的背后是漫天的风雪，片片雪花飘落在他的肩上，头上，给他穿了一件以雪织就的衣衫。

天雷轰鸣着落下，雪千重却避也不避，甚至连手指都没动一下，他只是抬起头，让自己的目光正和那天雷对上。

那天雷竟然生生停在了半空，噼里啪啦的电光闪烁着，分明是一条看不出模样，没有神智的天雷，沈玉衡却从它的犹豫之中，感觉到它此刻的情绪。

——太好看了，不忍心劈怎么办？

正诧异自己怎么会感受到天雷的想法，沈玉衡突然觉得头顶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惊异的抬头望过去，却看见那天雷直朝着她劈了过来！

一道天雷下来，沈玉衡差点被劈成了焦炭，其他的天雷似乎也想到了办法，竟然都不去劈雪千重，而是去劈沈玉衡了。

连连数道天雷下来，沈玉衡被劈的死去活来，晕头转向，只觉得自己的耳边只剩下雷声隆隆。

雷光渐散，天空之中只剩下霞光万丈，只见那霞光汇聚到雪千重的身上，在他的头顶凝成一个雪花的形状，然后忽然没入他的身体。

他的双眼之中，四个瞳孔占据了他整个眼球，那四个瞳孔之中，似乎透露出四种情绪，四个瞳孔飞快的转动着，最后慢慢合并成了两个瞳孔，那双眼睛之中的情绪也渐渐褪去。

霞光渐渐散去。雪千重重新用灵气掩住了容颜，除了他那一身以雪织就的衣服，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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