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利的天平,狠狠地砸向了避难所全体居民这一侧。
田峰带领最后十名士兵死死抵抗着,他们是最早进入避难所的那批士兵。二十年前他们还是一群刚入伍的小伙儿,现在已经到了该退伍的年龄了。他们曾做过最坏的打算,譬如面对侵入到避难所内的nato士兵。
然而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在使命的最后时刻,他们面对的竟然是自己守护着的居民。
手足相残的感觉令人窒息。
田峰死命地扣动着扳机,他努力不去想那一张张脸的名字。
然而他做不到。
在瞄准镜中,他看到了他邻居家的孩子,他还记得那个小伙子曾经说过:他要当一名植物学家。等到避难所开的那天,去看看那生长在辐射土壤上的小草,究竟是以一种怎样的顽强在活着。
然而他已经死了,倒在了那尚未冷却的血泊中。
还有他,还有他,甚至还有她......
“啊啊啊!”
终于有人经受不住这精神上的折磨了,一名士兵冲出了掩体,端着步枪疯狂地扫射着。
“该死!回来!”然而田峰并没能拉住他,眼睁睁地看着那名战友,被暴民的子弹射出了数个血窟窿。
他死了。但脸上没有痛苦。
一拳狠狠地锤在了掩体的墙壁上,田峰大口地**着,胸口剧烈地起伏。
“该死——!咳,咳咳——!”一口混杂着鲜血的吐沫溅到了墙上。
他不知道该咒骂谁。也不知道谁该被咒骂。
那喧嚣的子弹掩盖了所有声音。
在这一刻,所有人都是哑巴。
......
所长办公室内,透过防弹玻璃,韩君华沉默地看着那近在咫尺的战争。
太弱了。
连小规模地区冲突都称不上。
在战前,她曾指挥过一支空降机械旅,镇压过一起由nato策划在pac边境实施的暴乱。徘徊者的碾过血肉。那远比这惨烈的地狱,她不知道见了多次了。
但不知为何,她却在此刻感到了一丝心痛。
秦院士站在她的身旁,同样沉默地注视着窗外。
此刻,那颤颤巍巍的身影与这年轻的身影,形成了鲜明的对照。
就如同父亲与女儿一样。
良久,韩君华开口问道,“你不站到民众的那边去吗?”
秦院士摇了摇头,“我站在真理的这边。”
“是吗?”韩君华有些意外地看着这位风烛残年的老人。
“因为真理往往都是最难以让人接受的,追寻真理的人也往往都是孤独的。”
“那还真是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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