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桐没见过季老丞相,不过关于季老丞相的事,却听说过不少,天下都不放眼里是狂放了些,可季老丞相当年,确实有这个资本。
“季老丞相十九岁那年,到河北沧州游历,正赶上沧州府府学会考,整个沧州的学子都聚在沧州城,季老丞相就去凑了个热闹,席间,当然,横扫千军,沧州那地方,哪有能及他百分之一的文人学子?季老丞相赢的太容易,意兴阑珊之余,喟然长叹,说沧州无人,实在无趣,谁知道……”
福安长公主冲李桐眨了眨眼,“季老丞相刚踏出府学门槛,就被人迎面打了一拳,又打了一拳,连打了好几拳,季老丞相出门在外,身边带的人不少,就是这样,季老丞相还是被人家打成了个烂猪头,打季老丞相的,就是白老夫人。”
李桐噗一声,茶喷了。
福安长公主也咯咯笑起来,“白老夫人打完了,说,她们沧州是以武风闻名天下,又不是以文风闻名,季老丞相既然到沧州来叫板,那就该会武,要是她们沧州人到了江南,那才应该会文呢。季老丞相挨了一顿打,又被白老夫人指着鼻子一通抢白训斥,季老丞相说,白老夫人这话极有道理,他无以反驳。”
“白老夫人年青时,肯定是位绝代佳人。”李桐想着白老夫人现在依旧风姿绰约的模样,忍不住笑道。
“嗯,白老夫人是沧州白老镖师的独养女儿,漂亮倒在其次,眼光见识极是难得,年青时候,说是脾气又直又暴。反正,季老丞相挨了一顿打,被指着鼻子当街训斥了一顿,反倒没了脾气,也不走了,养了几天,一张脸能见人了,就去了白家,求见白老镖师,要求娶白老夫人,被白老镖师一杯茶泼出了门。”
福安长公主叹了口气,“季老丞相是性情中人,为人坦荡,不掩喜怒,极有江湖风范,倒是白老夫人,城府反倒深一些。”
李桐想着白老夫人,确实,她认识她那么些年,在白老夫人身上,她从来没感受到一丝一毫的江湖气息过,白老夫人的老辣深沉,能及得上一二的,也就是钱老夫人了。
“季老丞相就在沧州府住下了,打发人回去江南,跟父亲禀报要求娶白老夫人的事,请父亲亲自来沧州给他提亲。季老爷子接了信,日夜兼程赶到沧州,倒不是替季老丞相求亲的,他觉得他儿子大概中邪了。季老爷子到沧州后,没几天,就被季老丞相说服了,真就备了厚礼,上门替儿子求亲。就这样,白老夫人就嫁进了季家。”
福安长公主声音悠悠中透着说不清的味儿,李桐侧头看着她,若是有季老丞相这样的好男儿求娶福安长公主,她必定心甘情愿嫁过去,从此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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