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后。
清秋傍晚时分,一人缩着脑袋立在巷子深处,望着面前的大门犹豫了很久,终于,他鼓起勇气走上台阶,轻轻叩了一下大门。
院子里男人正耐心地捏着红衣裳小姑娘的手教她写字,小姑娘十二三岁的样子,一双眼乌黑得发亮。听见敲门声,小姑娘刷一下抬起头,扔了笔就跑,“父亲我去开门!”
余子式看着桓朱溜得飞快的身影,又看了眼竹简上那几个狗刨一样的小篆,叹了口气扭头对一旁的少年道:“跟我说句实话,你们每日在学室到底在学些什么?”
阎乐扫了眼那竹简,尴尬地说不出话来,支吾了两声,他扭头看向门口的桓朱。
桓朱拉开门看了一眼,扭头就朝着余子式喊:“父亲,是徐大人!”
余子式偏头看了看,门口慢腾腾地挪进来一个人。
徐福?
余子式看向阎乐,“你先带桓朱下去,教她把字给我写正了。”
“是。”阎乐走到桓朱身边,看着她一眼就别开了视线,没什么情绪地说了两个字,“走了。”
桓朱撇撇嘴,“父亲我先下去了啊!”
“嗯。”余子式看着两孩子出了院子,随即抬头打量了两眼瑟缩的徐福,“你找我?”
徐福犹豫不决地站了一会儿,忽然走上前将余子式面前的桌案拖开,啪一下坐在了他面前,他伸手就拽上余子式的袖子,“赵大人。”
余子式看着莫名其妙贴上来的徐福,挑了下眉,“怎么?李斯又给你送礼了?”
“不是。”徐福那脸拧巴得让人想给他把褶子烫平了。
“说来听听啊。”余子式从徐福手中将自己的袖子扯回来,“出什么事儿了?”
“前两日卢生与侯生出海回来了。”徐福伸手又将余子式的袖子拽了回来,一副心中天人交战的模样。
余子式回忆了一下,有了印象,卢生与侯生是秦宫有名的两位方士,和徐福一样,也是一天到晚靠玄玄乎乎忽悠人为生。他点了下头,看向徐福,“他们出海回来了,嗯,所以怎么了?说来你不是以前也出过两三趟海?你们是去蓬莱、方丈、还有……还有那什么仙山找长生不老药是吧。”
徐福听着余子式的话,差点没忍住,他死死抠着余子式的袖子,艰难抬头哽咽道:“赵大人,这日子实在是没法过了啊。”
他上哪儿找那啥仙人求不死药啊?这两年秦始皇对于求仙与问道的执念越来越让觉得害怕了,他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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