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上前线血与火里摸滚打爬那么长时间,心中总有一种直觉告诉自己,今天夜里一定不会如往常一样安稳。
老卒忍不住依靠在望楼栏杆上向远方看去,左右前方的两座小山头上,由当地厢军组成的两座营寨灯火上算是明亮,显然还保持着一定的警惕,两座山头之间的官道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清楚,只有偶尔能够察觉到有萋萋荒草在随风摇摆。
这条官道因为蒙古单方面贸易的取消和强制封锁,已经不复当年的繁荣,自然而然的被生长力极其旺盛的野草所覆盖。即使是一些走私的商贩会路过,也会选择钻山林子,而不是认为自己命长、这么光明正大的走在官道上。
而身后,由当地乡兵驻扎的两座山头,只有稀稀落落的灯火,老卒真的不认为那形同虚设的简陋望楼上,还会有士卒醒着。至于安吉军的大营,却是另外一幅景象,虽然已经临近子时,整个大营依然是灯火通明,作为中流砥柱的劲旅,安吉军自有其独特而严格的条例,六千人当中会有三千人处于随时的战备状态。
而安吉军主帅苏刘义所在的中军大帐,自从来到这孤立无援的咽喉之地,入了夜以后灯火就没有熄灭过。对于整个安吉军的前途,还有整个大宋的前途,苏刘义可以说是迷惘而彷徨。
“苍天保佑,今夜平安。”老卒抬头仰望苍天,苍穹如墨,星辰黯淡,仿佛已经听不到着喃喃的祷告。
孤零零的马蹄声,在沉默的夜中响起,分外的突兀。
刚才还仿佛沉醉在无边黑暗中的老卒,几乎下意识的跳了起来:“有人,注意!”
望楼上其余几名士卒同时回过神来,分工明确,并没有因为其中有好几名没有经历过战阵的新卒而乱了阵脚,一支精锐劲旅的风范在微小的动作中便展露无疑。
床子弩快速的“嘎吱嘎吱”拉上弓弦,老卒们或是握着神臂弩,或是抬起突火枪,熟练的瞄准苍茫的夜色。而新卒们则略有些慌乱的点燃信号用的火把,通知营寨和其他望楼。
从黑暗中冲出来的是一匹马,上面模模糊糊的人影已经伏倒在马背上,几支箭羽没入他的后背,鲜血顺着马奔驰的脚步不断地淌下来,在尚且开阔的营寨前面留下来一条颜色迥然不同的线条。
这名哨探虽然已经冲到壕沟外面,但是并没有再直起身子,就连那一路流淌的鲜血,也变成一滴一滴往下滴落。
几座营寨望楼上的人都忍不住吸了一口凉气。
整个大地都在夜色中微微颤抖,远方已经隐隐约约可以听见低沉的怒吼,整个夜幕仿佛都要被撕开一条口子。
几乎是下意识的,所有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 / 共6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