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这些村子的村民也是八旗子弟,只不过以老弱妇孺居多罢了(成年男丁都已被凤凰城那边征调了过去,听说是要防备黄衣贼打过来),此时在面对这些兵痞杀神的时候丝毫不敢多嘴,一个个都唯唯诺诺,生怕被他们挑出错处来好好整治一番。要知道,自从当年精锐好手被睿亲王带去关内后,留在这关外苦寒之地的要么是老弱不堪战的、要么是习气深重的、要么是不好管教的,都不是什么良善之辈,总之还是对他们小心客气些为妙。
村头空地上已经有人燃起了篝火,在夜幕下特别显眼,这令崇年又皱起了眉头。这些人,怎生这么麻痹大意,这还不能确保脱离了黄衣贼骑兵的追击呢,就已经燃起篝火、喝起庆功酒了?现在最要紧的,是赶紧找一些食水填饱肚子,给马松松肚带、收收汗、喂喂豆料,随时准备朝下一个地方转移,怎么还滞留在此处,且连酒碗都端上了?
真是糊涂啊!崇年有些痛心疾首地想道,要是当年老汗、大汗、睿亲王治军那会儿,谁敢是这种习气,那就是一辈子留在旗里给人当奴才种地的命!还想上战场去抢明国?做梦去吧!大汗才不会收这种吊儿郎当、习气十足的混子,说破天让你当个跟役或辅兵,一辈子在别人后头吃屁。可是没想到,这才二十年啊,咱八旗子弟就已经有些堕落了吗?
石康看部队散了羊也有些担心,但说难听点,这些八旗旗丁们也不是他这种汉八旗子弟能管治的。这些人,哪个没点拐着弯的亲戚在沈阳甚至北京当差啊,平日里一个个都牛逼哄哄到不行的,战场上出于习惯和长辈耳濡目染的训诫,可能还会听崇明和他几句,但这会打完散了羊喝上了“庆功酒”,你要是贸贸然把他们的兴致给搅了,保不齐这些混不吝们会跟你翻脸:“爷们不就是喝点酒么,又没**民女、抢劫财物什么的,犯得着如此苛待么?”
如果再有那脾气硬直点的,愠意上来了,就会把鼻子一哼,说起那怪话,比如:“崇大人,你是牛录额真不佳,可弟兄们也不能天寒地冻地跟你去野地里瞎晃悠。说到底,你只是个监督的罢了,之前弟兄们已经拿脑袋跟你去赌了那么一回了,做事可别太过分!”
而一旦出现这种局面,无论是崇年自己还是石康都会明白,基本上这队伍就没法带了,因为上官的威望已经荡然无存。说到底,还是崇年自己的威望不够、沈阳方面给的职权不足,手底下这帮骄兵悍将拐着弯的门道也太多,实在是不好管教——满蒙八旗走到今天,已经成了一个庞大、复杂的军事政治集团,不再是当初那支关系单纯、朝气蓬勃的劲旅了。
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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