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脑海中仍然是人神交战,这也许是老天给自己回到前世最后的机会,那里有自己的父母、同学、朋友,安逸又无聊的生活,还有坚守了数年的大船,许许多多这个时代没有的东西。
“殿下,那便下船吧,有我们在!”应节严以为殿下看到码头上那么多人而怯场,拉住他的另一只手说道。
“好,我们一同下船,开启琼州的新时代!”两只手都被人抓住,想跳海都不能了,而他心中同情心又开始泛滥,在这个时代自己也有了兄弟、朋友、如父般的师傅,总不能将他们诓到这穷乡僻壤,再放了他们的鸽子,在这里等死吧。再说那老不要脸的没准还没玩够,又逗他玩儿呢,自己真跳下去岂不让其如了意!
悠扬的乐声中,赵昺在两人的扶持下走下跳板,码头上欢呼声四起,如隆隆雷声滚过。他也极力的挺起胸膛,让自己显得高大一些,但踮起脚尖也只看到人群腰部以下,估计面前的人群也一样都踮着脚、伸着脖子想参观下自己的绝世容颜,只可惜他们也会失望,看到的怕只是自己的脑袋顶。
“下官知琼州赵与珞参见殿下,见过抚帅、诸位大人!”赵昺站定,乐声停止,一位身穿红袍的官员上前两步施礼道。
“赵大人免礼!”眼前的人低着头、弯着腰,赵昺也看不清他的脸,只觉其个头儿不小,抬手虚扶道。
“这位是李知军,这位是张知县……”赵与珞谢过后,又向殿下介绍自己的下属和达人名士。
“哦……”赵昺一时也记不住这许多人,只能陪着笑敷衍着,道几声辛苦。随后先期到达琼州的帅府官员又上前请安,他应付下来脸都酸了。
好歹将这一切应付过去,赵昺登车前往府城,自有军兵上前驱散人群,前方排开仪仗,簇拥着车驾沿大路向十里外的州城驶去。他这才缓了口气,撩开轿帘向外张望,看着看着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从广州运来的物资凌乱的堆积在码头上,有的盖着草席,而有的就露天堆放,任凭风吹雨打。而沿途先期抵达的军队就在路边扎营,住在毡帐中,或是自建的陋棚中,车队如同一头钻进了难民营中一般。
“停车!”越往前行,前方愈加凌乱,这哪里像一支军队的样子,比逃难的还不如,赵昺使劲拍拍车棚大吼道。
“殿下,怎么啦?”殿下的车驾突然停下,众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纷纷赶到车前,应节严问道。
“高大人,这是怎么回事,为何如此混乱!”赵昺指着先前到达的高应松问道。
“殿下,下官到此便是如此模样,没有将令,卑职也不敢擅自做主。”高应松上前施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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