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愣了一愣,然后关注了她的话里面某个关键词,问道:“暂时压抑一下吗?为什么是暂时?”
殷怜说道:“因为世界已经在变化了。如果有一天,天下不再是一个人的天下,那么天子也不再需要是天下人的天子。”
这句话说出来,不要说与殷怜说话的人觉得惊愕,就连太子本身都露出了讶异的神态——现在社会上民主的呼声越来越大,但是就算是要求民主平等,也就是要求一下“民为主”,要求官府注重人民的意愿,而真正所谓“人民当家做主人”这种理论,目前是没有的。
殷怜的台词也没有说出来什么人民当家作主,但是却犀利地站在了民主平等的立场,甚至更进一步,直接表示皇帝不应该是天下的核心。
虽然现在朝廷势弱,但是殷怜敢说这样的话,胆子也是很大了。
有一瞬间太子有些怀疑,这小姑娘是否已经认出了自己,故意把话说给自己听的。但是想了想又觉得不太可能——如果真的知道自己的身份,她不该是这样的反应,至少说这话的时候,不会这么坦然无畏。
再怎么样,小女孩都不太可能知道他基本上未曾向外公开过的政治立场。
他开口柔声说道:“天下从来不是一个人的天下,但是天子……只要他还是天子,就一定必须是天下人的天子。”
殷怜看他接话,稍微压抑了一下被伟人接话的情绪波动,说道:“权利和义务是相对等的,而且天子也是人,只要是人就有私欲,所以这圣人少,俗人多,贤明圣君少,无道昏君多。与其寄希望于圣人生养于国母之手,断然不如让制度使俗人也能利国利民。”
太子在那一瞬间表情惊愕。
活在这个时代的人,即使对于一个新的能够打破旧制度的新格局有所期待,但是对他们来说,未曾亲眼见过而只处于理想之中的新时代,仍旧是模糊而让人不安的。
殷怜说,不能希望圣人生养于国母之手,事实上对于这一个年份的夏国来说,正好是相反的。因为之后近百年的盛世,本质上偏偏就是因为命运垂怜夏国,令圣人生养于国母之手。
年轻的未来天子可能此时还想以一己之力矫正朝纲,换此时的乱象一个清明。他或许偶尔也会对历史保存怀疑,但还远没有许久之后的那种明彻和坚定。
殷怜这话说不上有什么高瞻远瞩,事实上若不是许多有识之士自己慢慢有所醒悟,殷怜也没有胆量在这种有陌生人的场合说出这样的话。
但她携后世之威,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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