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睡得正香。
陈苦草也醒得很早,看到院子里又多了不少落叶,便去拎那把大铁扫帚,知道是铁的,还稍稍加了把力道,却愣是没能挪动铁扫帚。正不服输时,蔡桃夭走到了身后,笑道:“这把铁扫帚重一百八十八斤,云道说他拿不动,徽猷只能勉强挥几下,只有弓角可以收放自如地使用。”
陈苦草微微咋舌:“乖乖,一百八十八斤?这是扫地还是练功?”
蔡桃夭笑道:“既是扫地,也是练功。走吧,他们哥俩进了山,我们到村里去采购些油盐酱醋,看看还有没有别的调料,否则他们要是真的猎了头狍子回来,没有调料的话,疯妞儿估计吃不惯。”
“谁说我吃不惯?”阮家大疯妞挺着并没有凸起的肚子,手掌轻轻在小腹上轻抚着,“我虽然没当过兵,难道还没吃过烤肉?”
蔡桃夭指了指她的肚子:“也许小家伙不喜欢呢?”
阮家大疯妞撇撇嘴:“这倒也是。”她这几天妊娠反应很严重,吃什么吐什么,尤其对油腻食物特别过敏。这次休假,李云道原本打算让阮钰留在京城养胎,但知道是要回昆仑,疯妞儿立刻拿出了胡搅蛮缠的疯劲,原本就是一股子彪悍的疯劲,怀了孕后更是一发不可收拾,阮家老祖宗出面都没能劝住她。不过这次阮钰有个很充分的理由她要带着腹中的孩子去老喇嘛噶玛拔希修行数十余载的地方沾沾灵气。老喇嘛在北京不少世家眼中几乎等同于神仙一般的存在,对于阮家那位曾在金融市场叱咤风云的老祖宗而言更是如此,老祖宗都不说话了,其他人还有什么理由再拦着他呢?何况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似乎也只有李云道才能降得住这个经常不按常理出牌的奇女子。
于是阮钰穿上平底布鞋一边抚着肚子一边在蔡桃夭和陈苦草的搀扶下一起下山进了流水村。村落其实不大,先逛一逛的余地都没有,仅有的一家杂货店还是村口王寡妇开的。也许是由于生活的重压,山里的女人普通早衰,四十不到的年纪,王寡妇脸上便已经爬满了皱纹,再也不复当年明明知道有人爬墙偷看自己洗澡也要故意买弄风骚的韵味,见到三个皮肤比山里的玉石还要白润的女子,更是自惭形秽,尤其是那个总是一脸淡然微笑的女子,她袅袅地站在那儿,却让人觉得就是从水墨年画里走出来的仙子一般动人。
三人买了油盐酱醋和山里常用的调料便开始往回走,路过村口时陈苦草突然“咦”了一声,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昨天上册的道路上,稀稀拉拉地人影或年轻或年迈的喇嘛们对着高山,站着双手举过头顶,口念六字真言,然后行一步;双手继续合十,移至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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