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药性被酒冲淡,灌下去一整壶才算是死透了。
人都说,是玥贵妃不想死。
可她终究还是死了,年仅五岁的皇二子,住进了东宫,一住就是十几年。
直至两年前,因先太子犯下弥天大错。惹得嘉隆帝震怒,旋即就下令夺了东宫太子之位。然而终究是自己的骨肉血脉,嘉隆帝到底留了太子一命,只贬其为庶人,流放西荒。
然而西去荒僻无比,沿途多风沙,少人烟。环境极为恶劣。堪称苦寒。
先太子何尝吃过这样的苦头,西去的半道上,就大病了一场。又因周围的人伺候得不够周到,病来如山倒,没多久就要了他的命。
后又有人说是疫病,先太子一走。随行的队伍里就也开始接二连三的有人染病。
一个传一个,到最后竟没有一个活着的。
太子妃身怀六甲。亦亡故在了西去的道路上。
消息传回京城,嘉隆帝后悔了。
可后悔也晚了。
他的精神气渐渐萎靡了下去,近些日子才又算是好了些,会偶尔召了云甄夫人入宫说话。犹如闲话家常一般,谈些孩子们的事,又或回忆往事。
“可惜了……”许是因为提及了故去的先太子。云甄夫人的声调变得微微低沉。
若生回过神来,突然不知该说些什么。
可惜了先太子。还是可惜了太子妃腹中未出世的孩子?又或是可惜了只配娶段家女为正妃的现太子?
若生不知道,也猜不透姑姑的心思。
好在四下无人云甄夫人才敢当着她的面,将这些话说出口来,原也就没指望着她接话。
叹口气,云甄夫人未再言语。
屋子里静悄悄的,一时间只闻灯花噼啪炸开的声响。
蓦地,云甄夫人扬声喊了人进来奉茶。
她惯喝武夷茶,若生却不敢喝,嫌茶汤浓苦,浑似吃药,等不到回甘,她就要先被苦死了。
若生吃龙井茶,云甄夫人却嫌龙井虽清味却薄,遂不喜之。
姑侄二人在吃茶这事上,喜好倒是截然不同。
云甄夫人让人给她也沏了一盏武夷茶,若生低头嗅了嗅,只捧着不动,眼角余光瞄着角落里正缓步退出去的少年。
玉寅跟陆幼筠……
贴在白瓷茶杯上的手指紧了紧,她“咦”了声道:“姑姑,说来我今日在段家遇上了一个没想到的人。”
“是谁?”
“陆相的长女,陆幼筠。”若生抬头看向云甄夫人,“她瞧着为人还算亲切,说了几句,像是投缘,主动邀我上门做客去了。”
“陆相,倒是个了不得的人。”云甄夫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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