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然听到这么一句话,顿时眼睛一亮。
苏彧道:“你既不曾杀人,怕什么?”
戒嗔情急之下连佛号也忘了,只是说:“大人明鉴!”
“但是……”苏彧蹲下身子,平视着他,“你口中的话但凡有一句假的,便是佛祖也难救你。”
戒嗔只想着要脱身,再不犹豫:“数月前,有位大人找到了我。”话音未落,他慌忙改口,“不不,应当是为公公!”
苏彧颔首:“继续说。”
戒嗔的话音顿了一顿,他突然又支吾了起来,“他寻我、寻我……”
苏彧眸光微沉:“他许了你多少银子?”
“是金子……很多金子……”戒嗔低垂着眼帘,似是不敢说。
昔年家道中落,少不得有他的一份“功劳”,他不能说好赌,却时常豪赌,赢了不过转眼千金散去,图个高兴,输了那就是真输了,一次两次,慢慢的便开始入不敷出。
他越发嗜财,可实在没有了出路,才索性剃度出了家,然而当了和尚这六根也难清净,他仍然爱财如命。
江山易改禀性难移,这是没法子的事。
只是不知怎地,那位公公对他的事也如苏彧一般了若指掌,对他爱财的本性也摸索了个透彻。见有钱可挣,他当然答应得痛快,左右不用他杀人放火。
“他每回上山,都只带一个汉子,那汉子旁的也不带,光带个麻袋。”戒嗔吞咽了一口唾沫,嗓子却仍旧干燥得紧,“头一回,那里头装了两具尸体。”
然而他对那位公公是宫里头出来的,还是别府出来的,又或是根本不是公公,皆不清楚。正所谓知道得越多,死的越快,他还想长命百岁,能不问的东西当然半个字也不问。
他说罢,生怕苏彧不信自己,竭力道:“大人明鉴,贫僧字字句句都是真话!”
苏彧却是信的。
人撒谎的样子,和说真话的样子,是截然不同的。
戒嗔头一回见到那宦官,只领着他们弃了尸。后来,小乞儿们上山,下山,他紧紧跟上,笑着再另赠些吃食。小乞儿们见了吃喝,哪有不愿意要的,于是见了他都当活菩萨,极敬重,极欢喜。戒嗔便说自己也要下山,正巧与他们同行,一路上还给他们讲经,然后临近山脚,他便说要抄条小道近路走,小乞儿们一哄而上,皆跟着他一道走。
可最后走到大道上的人,总是只有他一个人。
谁也没有看见那些小乞儿跟他一道走,也没有人知道他们都哪去了。
戒嗔也并不清楚,他只知道那地方每次都有人候着,捉小鸟似的捉了孩子们就走,过几日便就又送回半山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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