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自然就不便提什么亲事,加上他和夏柔年纪尚小,苏老夫人也并不着急。
然而这一拖,就拖到了两军开战。
苏家父子齐上战场,再未归来。
她肝肠寸断,夜不能寐,只有跪在佛前,看着菩萨的慈眉善目,她似乎才能喘得上气来,才能获得片刻平静,才能阖眼入眠。
她日复一日地诵念往生咒,日复一日地煎熬着。
再没有什么多余心思去撮合幼子和外甥女。
人人都戴着重孝,人人都沉默无话,一开口就是泪如雨下。
盛夏时节也像是三九寒天,人仿佛浸泡在冰水里,又冷又痛,连呼吸都难。
她甚至开始怕见人,怕众人的目光聚集在自己身上,会令那个狼狈痛苦的她无所遁形,无处可逃……
于是她日夜躲在小佛堂里抄经烧香,一躲就是几年。
如今总算缓过了一口气,却不想已是失去了撮合苏彧二人的最佳时机。
晚了几步,便是天堑之隔,再无法逾越。
苏老夫人想着“可惜”二字,暗暗叹了口气。
但再如何不甘心,事到如今也得甘心了。
……
过了几日,天清气朗,云甄夫人在家用过午膳小憩了一会,醒来便听窦妈妈禀报说翰林学士贺敏来访。
贺家是京中勋贵里真正的清流。
贺敏更是出了名的刚直方正,从不逢迎附和。
勋贵子弟不走科举,他却自幼苦读,寒窗十年,走了最吃力不讨好的路。
云甄夫人虽同他不大熟悉,却也听说过不少他的事。
她从临窗的软榻上坐了起来,问窦妈妈道:“慕家大姑娘的未婚夫婿,叫贺咸的,是不是就是贺敏的儿子?”
慕姑娘同若生交好,她多多少少知道些慕家的事,只是突然间想起来记忆不深,并没那么肯定。
“您没记差。”窦妈妈笑着说道,“那位贺公子正是贺大人的儿子。”
云甄夫人微微点了下头,想了想道:“这倒是奇了,我同他不算相识,他上门来见我却不知是为的什么。”
窦妈妈道:“奴婢瞧着这位贺大人像是有要紧事。”
云甄夫人正准备起身更衣,闻言唇角微弯:“他都亲自上门来了,自然是十分要紧的事。”
是以她速速换过衣裳便前去见了贺敏。
贺敏穿了常服,见了她客客气气的,也算开门见山,略微寒暄了几句后便表明了来意,说自己是想来给连二爷的长女说媒的。
云甄夫人没料到会是这事,不由愣了一下。
贺敏则斟酌着道:“男方是定国公府的五公子,今年十八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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