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车开上高速的时候,我忍不住有些昏昏欲睡了。我抱着我的绘图本靠在车窗上,看着窗外。我系着安全带,坐在驾驶座后面,蜷缩成一团。我不是很能够睡着,因为我害怕发生车祸。纵然男人开车从来没有一次出问题,我却感到越来越害怕。如果说发生重大车祸的几率是千分之一,那么我们已经出行了几次了?分母是不是在不断减少?分子的那个一永远存在,是不是还从未变成零过?
这样繁琐的重重小事以各种扩大化的恐惧威胁着我的头脑。我很少能睡一个好觉,我的眼袋很深,像是个得了肾病的病人。
“明明,我们得登船了。”女人说。
女人在说话的时候我恍惚意识到我已经进入过一种浅眠,非常浅的睡眠状态。这是我经常会有的状态。我睁大眼睛,看向窗外,外面下雨了。大雨打在车窗上,从窗户上滑下来。
雨天登船。
我将一些可怕的想法从头脑里挥出去,然后戴上了连帽衫背后的帽子。我从车上跳下来,钻进女人给我打开的伞里。那是一把花花绿绿的伞,边缘有蕾丝花边,我不知道女人为什么要买这样毫不实用的伞。
雨打在我的肩膀上,我的脖子以下到处在被水侵袭,男人搂住女人和我从码头的停车场里钻进了一辆运送车。车里到处都是人,没有座位,像是机场的运送巴士。他们像是一个个落汤鸡,全都哆哆嗦嗦地挂在上方的扶手上。
接着,巴士猛地一个剧烈的刹车,所有的人都向前冲去,扶在最前方的人是站得最稳的,接着中间的人被后方的人挤到中间来,那里有一个孩子,被一脚踢在地上,撞上了一个人的鞋跟,接着被一脚踩在了鼻梁上。踩中他的女人失去了重心,那是个很胖的女人,她全身的力量都往下悬挂,全身的脂肪也开始往下垂落,所有人的质量和惯性都加重了扶手的负荷,接着空心的扶手栏杆从中间断裂开来……
“明明!”女人又叫了一声,我猛地打了个激灵,“上车。”
“……”我低头上了车。车厢内什么都没有发生,一切都好好的。所有人都跟被挤在罐头里的沙丁鱼一样。
女人将我推到她和男人中间,挤在一起,巴士开始摇摇晃晃地向前开去。我们成功登了船。
老实说,那是个很漂亮的岛。岛不大,在我们上船之后不久,天气就放晴了。一切都开始明媚起来。女人将她的伞交给我,让我帮她收起伞来。我十分认真仔细地将伞叠好。我害怕那些尖锐的东西,一切比眼球小的尖物都能让我产生某些不太妙的联想。对,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也许我也有一点强迫症。
我将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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