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也不多话，只应付几句便走。

他这一转，就转了大半。色渐晚，他也不打算出城回金花寺去――他有个结义兄弟在文澜书院里当门子，晚上便打算歇在这义兄家，顺便打探下书院的情况。

他正从油栏口外的窦口出来，便看到前面一群人站在街边。几个黑色服裤，圆盘帽子，腿上绑着布条的澳洲公人拥簇着一个澳洲女人。

那女子身着一色的黑色制服，头戴圆盘的无檐软帽，下身却是一条打褶的黑裙子。长度刚过膝盖而已。脚蹬黑靴，衬得身上前面后面鼓鼓包包，一双大腿浑长。

街上的人群都是一副看热闹的表情，韩长乐听人澳洲人派来广州的真髡里有个女官专管缉凶捕盗，刑名诉讼，权势极重――不会就是此女吧？只见一干人在后面低声谈论，却害怕那一群凶神恶煞的公人，只敢远远的围观。

这女官站在一众男人之中手持一个黑色本，不住的指指点点。偶尔还和周围的几个人上两句。接着再向前走一段。不知道在做什么事。

韩长乐站在旁边看着热闹，忽然现女官身边的一人看着脸熟，那个人也是黑色制服胸前多了两个口袋，肩上两侧布条上几个铜杠闪闪光，这人站的比其他随员靠前一些，紧跟在女官身后。韩长乐往前紧走了两步，“没错了，是他。”

6大缸是当年和他一起在游击将军王道济的标营当差，与韩长乐是一个铁锅搅过马勺的袍泽。论起亲戚来亦算是瓜蔓亲的表兄弟。当年海南官兵大败，两万多人只逃出几千人。韩长乐受伤被俘算是逃出一条性命。6大缸却听闻无此好运。逃回来的人有的信誓旦旦的看到6大缸被髡贼的铁炮打个粉碎，有的却6大缸逃跑的时候溺水身亡，还有得被髡贼抓到劳改队做苦力，又这“一入髡门深似海”，进了劳改队的个个是九死一生，断无生理。彼时广州城内乱成一团，官员尚且难求自报，更无人顾得上大头兵的死活。韩长乐万万没想到这6大缸非但保住了性命，如今还投了髡，看起来颇受重用。

这倒是个难得的故人！韩长乐心想，若能相认，至少能从他口中得到些消息出来。他们如今最难办的，便是不知道澳洲人的想法。

正要慢慢跟过去，忽然一个中年妇人，从路边巷里窜出来，急步抢到路当央，双手高举一个护书两腿一跪，凄厉地高声哭叫道：

“青大老爷！你为民妇作主啊，冤枉啊！”

慕敏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形吓了一跳，她今是特意来这里检察风俗业整顿情况的。风俗业整顿工作正进入，各处大妓馆行院都进驻了工作组正在清查。然而最近有情况反馈，一部分乐户家出身的妓女，乘着各家妓馆行院停业之际，在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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