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应该回旅馆去啦。”
我看见别济科夫上校正站在冒着硝烟的弹坑旁边查看情况,而那些受伤或者牺牲的战士,正被紧急赶来的医护人员用担架抬走。我对科罗廖夫说:“巴维尔叔叔,我们也过去看看吧。”他点点头,搀扶着我摇摇晃晃地往弹坑走过去。
别济科夫站在弹坑旁边,盯着黑洞洞的泥坑底部发呆,连我们走到他的身边都没有发现。有战士来向他请示工作,他也没有什么反应,好像整个人都傻了似的。
“巴维尔叔叔,”我凑近科罗廖夫的耳边,悄悄地问他:“他怎么了?”
“嘘!小声点。”科罗廖夫也小声地说:“你不知道,德军的飞机今天窜到克里姆林宫上空,并投下了一枚炸弹,这里负责防空和保卫工作的指挥人员都会受到处分的。”
“什么样的处分啊?”我觉得这个制度也有点太不近人情了,敌人目前的力量那么强大,我家暂时难以阻挡住他们。只是偶尔一次窜到克里姆林宫的上空来,就要处分相关的保卫人员,以后谁还敢到这里来工作啊?
“一般是送到劳改营或者枪毙。”科罗廖夫神情严肃地回答我。
“啊?!”我吓了一跳,这个处罚也太重了吧,难怪别济科夫上校现在像个白痴似的站在还冒着呛人硝烟的弹坑前发呆呢。
“别济科夫!”弹孔对面突然响起一个带很重格鲁吉亚口音的声音。我循声看去,没想到居然看到了斯大林。他正站在我们的对面,也在查看这个新形成的弹坑,几个穿便衣的保卫人员站在他身后两三步的地方。
“斯大林同志。”别济科夫从发呆状态回过神来,赶紧挺直身体来了个立正。
“怎么样?”斯大林皱着眉头问:“有伤亡吗?”
“没有,斯大林同志。”别济科夫的谎话说得简直一点破绽也没有:“一个也没有。”
斯大林点点头,转身向不远处的建筑物快步走去,几个保卫人员随即紧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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