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眼，强尼。

强尼的眼神空洞，嘴中依然在咿咿呀呀，这让李科林想起了养老院里的那些人，唯一不同的就是强尼比他们加起来都要痛苦。

【强尼：好感度72】

【他拒绝在养老院里度过余生，他宁可死在家里，但他不恨你！】

主持人露易丝站在自己这边，可以制止强尼提前结束话题，让他的失态继续下去，可以让所有镜头对准他，让这一切更久的暴露在所有观众面前，让他晚节不保，彻底摧毁“强尼”这个单词本身。

他生命中最后的岁月将在耻辱中度过，他的女儿会安慰她，同僚会安慰她，但也只是安慰，怎么安慰都没用，他不会再打开电视，他怕看到这一切。

要摧毁他么？

“强尼，就像我一开始说的，我不恨你，我已经说出了我的思想。”李科林长长叹了口气，冲着强尼点头道，“就到这里，我认输，你赢了。”

“不……还没完。”强尼拒绝这个结果，他眼中冒出了血丝，“你明白了么？民意与民主……”

“我明白了，你说得对，我是希特勒。”李科林再次点头，“如果你坚持继续，我建议休息5分钟。”

“不需要……我十分清楚自己在说什么，我希望你是希特勒，因为我喜欢……哦不……”强尼捂住了眼镜，使劲摇头，他将眼镜摘下来揉着眼睛说道，“这听上去是有点分裂，但其实不是的。我思维很明确，就像民意与民主……天啊……我本来明白的……”

李科林毫不犹豫地转头道：“露易丝，掐断，进广告。”

场面一阵骚动，多数人同情地望向了强尼，如果强尼是一个像科林一样强势的小伙子，大家只会嘲笑他，但他已经很老了。

别人都在惊叹，林小枣则机警地拿出手机开始拍摄。

“去拿一杯热水。”李科林随便冲个人吩咐过后，直接离席来到了强尼身旁，揉着他的后背问道：“我不该如此激动，你身上带着什么救急用的药物么？”

“我没事……”强尼依旧揉着眼睛，“只是……我想我输了……其实输了也没什么，只是头现在很疼……”

“阿司匹林。”李科林冲观众席问道，“哪位随身带着阿司匹林么？”

一位老年观众奉献出了一小盒药，配合着热水让强尼吞了下去。

“我吃的这是什么……我只是头疼……不是痴呆……”

“好了强尼，先别说话，靠在椅子上，深呼吸。”李科林小心地照顾着强尼，“工作很重要这我承认，不过健康更重要，你的女儿才送了你一块健康手表，不要让这东西成为你最后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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