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下去,叶家哪里还有翻身的本钱?三年丁忧后,朝堂又哪里还有位置。每个人都惶惶不安,盼着叶阁老醒转。
三更的梆子敲过,老太太道:“都去睡吧,天亮了还得去宫里哭灵。”
越氏夫妻已有一天一夜不曾安歇,事情比想象中的还严重。原想着不过训斥两句丢个面子,如今竟是里子面子全无。想着前路,睡意全无。
今晚叶家自是不眠夜,然而京城里家家户户的灯都熄的晚。叶阁老挨廷仗,把整个朝堂都打的散了魂。便是圣上正在气头上,该打死的不也应该是叶典仪么?怎么打起阁老来了?众人都不约而同的想起一个问题——圣上老了。能混到权力中枢的人,就没有不精通历史的。想起那些惊心动魄的篇章,老皇帝的种种猜疑与疯狂,所有人都觉得日子将要难熬。房阁老也没有睡着,他是忠臣,可他亦懂君则敬臣则忠。最让他失望的是,圣上竟然不听劝了。
皇后死了,皇帝辍朝,辍的是大朝会。本来大朝会就是庆典性质的,合该取消。但国不可一日无君,那么多国家要事要商议。圣上没有告病,内阁众臣就要去南书房办事。先前还好好的,太监进来耳语一番,就发作起来。便是叶阁老办错了事,堂堂阁老,也得让人家先写折子自辩,何况是叶阁老之子。除了告病已久的首辅,其余的阁老连同太子跪了一排的求情,通不管用。说打就打。怎么连半点道理都不讲了嘛!房阁老回到家中,气的摔杯子摔碗,关门骂了一通,又打发小儿子去叶家报信。自己越想越气,越气越想。自来就没有年轻的阁老,房阁老亦是有年纪的人了,平日里又在女色上有些个……故,到了半夜,就痰迷了心窍,把房家唬的半死,满京城上蹿下跳找太医。到天明才抢救了过来,却是病的无法上朝了。
统共五个大学士,一伤两重病。圣上白日里动了怒,晚上也蔫蔫的。内阁登时就运转不开,把剩下的两位阁老,愁的政见不合都抛开,恨不能替三位阁老求神拜佛。
太子更是急的冒火,四五月间最易发洪灾。才接到奏报,黄河有一处决堤,灾民四处逃逸。此刻圣上不大舒服,内阁里最能干的叶阁老躺下了,他接到恳请救灾的折子都没处问人,只好直直冲到户部,亲干起阁臣干的事情来。他还得办皇后的丧事,跟礼部不停的磨牙。忙完朝政,还得去当孝子。他娘死了,原该所有人都来安慰他的,偏大伙儿都给他添堵。一时想起都是秦家闺女作死,登时恼火的道:“兵科给事中的女儿是那个样子,他又好到哪里去?赶紧罢免了他!废物!都是废物!”
太子一系把叶典仪两口子恼的半死,恨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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