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阁老道:“西边除了军户,还有几个百姓?便是有,两权相害取其轻。我也想个个都安居乐业,可有时候不是没法子么?”
福王不涉朝政,搞不清楚里头的弯弯绕绕,直接问:“大同的城墙要不要修?我小舅舅还在大同当总兵,阁老可得给我个准信儿。”
叶阁老咬牙切齿:“没!钱!黄河决堤,钱全都用光了。”
福王惊了:“诺大的国家,没钱修城墙?一点也没了?不可能啊!”
叶阁老如何敢当着福王的面说圣上陵寝之事?
徐景昌想了半日,都想不明白其中逻辑:“我们如今不算穷,税率也不低。为什么书上的文景之治轻徭薄赋,反而盆满钵满呢?”
庭芳答:“因为纳税人多。”
福王瞪庭芳:“说人话!”
庭芳道:“还不是人话?从吕后开始,就实行耕者有其田。三十税一也好,十税一也罢,都有那么多人缴税。如今赋税高,许多人宁可带着田去投官家。官家大户又与地方勾结,隐匿田产,缴税的人少了,再高的税有何用?我问一声儿?如今不会已经有了为了避免人头税,掐死自家孩子的事儿吧?”
叶阁老听得此话,眼睛有些泛红,沉声道:“河东几省,早易子而食了!”
庭芳汗毛直立!
福王也目瞪口呆:“已经这般严重了么?”
叶阁老的声音里满含愤怒:“死了多少人都没法估算。天灾难敌,却也不是没好处。田全都荒了,边界也不清楚。朝廷收归国有,再按户籍分下去。黄河总不至于年年发大水,只要到明年!就一年,河东几省的赋税尽归朝廷。圣上怎么就等不及?”
福王终是想到关键点,脸色一白:“修陵寝!”
叶阁老见福王反应过来,再懒的掩饰,怒道:“圣上在位五十多年!就修了五十多年!还想怎么样?”接下来的话,叶阁老到底隐忍不说,只撇过头去生气。当着福王的面,他不能说汉武帝倒是修的好陵寝却暴尸荒野,更不能说光武帝不厚葬,反而有好下场。此话过于大逆不道,关上门跟自家孙女说说无妨,真跟外人说,就是找死!
死结!四个人都沉默不语,不知过了多久,长随川连来回:“房家送了一大篓子西瓜,叫送到外书房来。”
叶阁老忍气道:“叫拿进来。”
就有两个家丁吃力的抬着篓子进门,而后行礼退出门外。西瓜篓上是个小匣子,庭芳揭开一看,是方绣帕,想是为了圆谎。篓子上层是西瓜,下层是个布口袋,里头全是一个个的小盒子。有些盒子是珍珠,有些是翡翠,还有散碎的宝石。福王点了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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