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叶俊文回来捣乱。他一来,家里又静悄悄的了。陈氏眼泪吧嗒吧嗒的掉,又抱怨道:“他对着孩子们倒惯作严肃了,对着小老婆倒柔情似水!还命我仔细庭树的功课。哪日不是我在家守着他们的功课,他管过一天儿?孩子们什么品性都不知道。方才他还骂四丫头教庭芜算盘。嫂嫂,你说说,女孩儿家,会算账不是最要紧的么?”
杨安琴安抚着陈氏,柔声劝道:“你跟个糊涂人计较个什么劲儿。”
陈氏几乎尖叫:“四丫头临的明明是瘦金体,他还能看成欧体!他能考中进士,是考官昏了头吧!”
胡妈妈忙道:“哎哟,祖宗,多早晚的事儿你记一辈子呢。什么体有什么要紧嘛!老爷吃醉了酒,能认出是字儿就不错了。哪个醉鬼不说胡话的?多大点事儿,忘了吧忘了吧!家和万事兴!”
杨安琴也是手忙脚乱的替陈氏擦着泪,劝道:“是了,我吃醉的时候,一二三四都不认得呢。便是他没醉,哪里就认不出来了,不过哄着你说话罢了。”
陈氏哼了一声:“那就是他看不起人!我便是吃醉了也分的清。”
胡妈妈和杨安琴都是忍俊不禁。陈氏哭了一回,觉得不好意思了,自去耳房洗脸。胡妈妈指了红梅去伺候,回头无奈的看着杨安琴:“我们姑娘啊……”
杨安琴敛了笑:“罢了,将来你也别劝了。想让她再怀一个,不过是怕她日子不好过。她既没法子跟夫君过到一处去,何苦再遭生育那个罪。她也未必……”撑的过鬼门关。
胡妈妈跟着重重叹了口气,两口子越来越过不到一处,小八还没了,她家太太,还有将来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