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永年的目光在楚岫云身上扫射。没上脂粉,衣裳干净整洁却十分朴素。也就是说没有被虐待,但也没有被优待。一个人质该有的待遇。刘永年面无表情,这是庭芳不想为难楚岫云。是对楚岫云尚有香火情?还是丝毫不把一个老鸨放在眼里?
在商言商,权衡利弊后,与徐景昌合作显然更划算。府兵损伤可以流民相补,只要没人告状,并无大碍。但确实是个把柄。比起把柄更诱人的是海运。官商勾结,是为了利益。倘或有更大的利益不用对官员摇尾乞怜,谁不愿做?他不做,那就刘永丰去做!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好纯熟的手段!刘永年阴冷的眼神再次看向楚岫云。
楚岫云双膝一软:“老爷……都是我的错……”倘或不是她被挟持,刘永年根本不会那么被动。
“你竟知道有错?”
楚岫云抖了一下,已是带着哭腔:“是。”
“你说我该如何罚你?”
楚岫云把头磕下去,再不敢说一句话。
任邵英进来时,就看到此景,眼皮都懒的抬。径自坐了左边主位。本朝以左为尊,刘永年选右侧,已是服输。心里不高兴,拿着他自己的人撒性子,顺便观察庭芳的反应,以获得更多的信息。是个很好的生意人!
所谓邀刘永年入股,入的自然是海运的生意。钟表没他的份,造反更加了。不过是在商言商,与徐景昌合作的人多的是。办法也很简单,提供优良的船支甚至水手,刘永年交钱租用。与其说入股,还不如说加盟。这样他们便可一面赚钱,一面悄无声息的练海军。大管家任邵英自是见识过西洋人的舰队,横扫南洋予取予夺,岂有不羡慕之理!只如今大事未成,思之甚早,且赚钱为要。
二人谈了小半日,刘永年凭空多了一条商路,没什么不满,也算相谈甚欢。庭芳估摸着时间,走进来笑吟吟的道:“六姑父风尘仆仆便来议事,是我们失礼。已准备雅舍一间,请六姑父暂做歇息,恳请六姑父赏小辈个脸面儿,晚间一道儿吃酒。”
刘永年脸上阴晴不定,说的再客气,依旧是扇脸!他想撕了眼前这货!特娘的早知道有今日,就该送她给刘永丰玩几回!才让她知道厉害!对着任邵英还能装作无事,谈笑风生。面对三番五次欺诈他,最后把他坑了的庭芳,实在不知摆什么表情。合则两利,分则两害!道理都知道,心里实在咽不下那口气。
庭芳在会芳楼目空一切,一个交好的人都没有。方才进门时,连眼神都懒的给跪伏在他脚底的楚岫云,也就是说他手里没有任何可以要挟庭芳的资源。刘永年忍了半日,才勉强道:“有劳。”
庭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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