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芳拿着信,沉默了许久。当日抬着刘永丰,是为了遏制刘永年,以免他胡编乱造自己的风流韵事,之时夫妻反目成仇。她固然信徐景昌的人品,但常年累月的被人肆意耻笑,再好的感情都很容易变质。她不想感情受损,更不想徐景昌遭受无妄之灾,故利用刘永丰狠阴了刘永年一把。但很多时候请神容易送神难,即便是她,也不能随意把有一定实力的刘永丰用过就甩。她与刘永年的梁子,是暂无法破解的。所以刘永年想算计她理所应当。问题是,刘永年到底算计了她什么?楚岫云到底知道多少?她出言提示又是什么意思
没有落款,代表楚岫云不想表明身份。一个在刘永年手底讨生活的女人,不可苛求。庭芳不是很信任楚岫云,担心楚岫云的信只是刘永年一系列圈套中的一环。三个幕僚凑在一处,皆想不出个所以然。庭芳才得册封,至少三年内都是安全的。即便圣上现就驾崩,还有个三年不改父道。刘永年想动手脚非常难。京中僵的一潭死水,秦王妃数次想破解都毫无办法。他们无法对付太子,天灾当前太子更没空搭理他们。除了圣上与太子,实在想不出还有谁能伤害到一个背靠皇子的郡主。
庭芳放下信纸:“袁家有首辅,能混内阁的都不简单,冷不丁就叫他们咬了。若想做一桩事没有麻烦,是不可能的。咱们素来谨慎,见招拆招吧。”
钱良功道:“报信的人信的过么?”
庭芳道:“使个人悄悄去淮扬,打听一下会芳楼发生了什么。”得先知道楚岫云是什么态度。
钱良功看了庭芳一眼,提起会芳楼,一点异色都无,他们家四姑娘真是越来越凶残了。真可惜,是个姐儿。叶家后继无人啊,再好,也是徐家的。叶阁老待他不薄,此刻的遗憾真是发自内心。树哥儿有她一半也好。
任邵英道:“我总觉得事儿不大好。”
庭芳道:“谁有空?先送邱世子回京。”
任邵英道:“为何?”
庭芳道:“原先是借着他世子的招牌,让豪强们有所忌惮。如今师兄的封爵比世子还高,邱世子在江南就没有意义了。咱们毕竟……呃……他在京城会更安全。再则他年纪不小,该娶亲了。送回家叫他母亲操心去。难为他替我们挡了三年灾,不拘哪里省出一笔来,送往成国公府。”钱货两讫,看在邱蔚然付出过的份上,她就不计较当年成国公夫人不让徐景昌进门之事了。
杨志初道:“说起京城公府,先……咳……定国公家过的很……”
庭芳道:“我才扔了二百两回去。”
钱良功惊悚了:“哈?”这性子不像叶家的小心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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