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芳稍微顿了下,反问道:“不然还能怎样呢?”
陈凤宁无法接话,他方才已经触到了禁忌,再谈下去便过于犯忌了。庭芳的到来太过突然,他毫无准备。却听庭芳又道:“实不相瞒,原是不想来江西的。只太子对殿下防备过甚,东湖呆不住了,才想着来投奔姥爷。天下没有只赢不输的好事,还请姥爷怜悯。”突然蹦过来,是挺吓人的。庭芳现在精神不大好,更详细的内容谈起来烧脑不说,看陈凤宁谨慎的模样,还是找时间两个人密谈更容易出效果。
拥立之功自是有风险,这个解释倒说的过去。庭芳的话中还有未尽之意,陈凤宁暂不去追问。虽是名义上的祖孙,然陈凤宁对庭芳难免防备。十几船东西人情太大,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陈凤宁又不是初出茅庐的愣头青,自是稳重为上。话锋一转,先闲谈起生活琐事来。庭芳见陈凤宁果然不想接着往下谈,也不勉强。造反非一朝一夕之功,不急一时。遂就徐清名字的来历拉起了家常。
陈凤宁很满意庭芳的处事方式,才十几岁的年纪,难得不毛躁。几句话结束了无聊的家长里短,站起来道:“既郡主带了种子,我且先去清点组织一下百姓。农时已误,补种更要抓紧,今日就干起来。郡主同仪宾若放心,便先歇一歇。若有别的见解,只得辛苦同去瞧瞧了。”
庭芳还做月子呢,她不懂农事,不便逞强,只嘱咐了一句:“此番还带了个传教士,不拘哪处,与他安顿下来即可。”她生起孩子来,就把霍克扔过了墙。现下了船,还想靠他拉关系搞火器的生产线,虽知道这样的神父生存能力彪悍,她们还是得表示表示的。
陈凤宁爽快答应了,就去衙门里清点人数,预备组织抢种事宜。
房知德接到徐景昌调粮的信件时,就发信去了京中将此事汇报给福王。待庭芳一行到了江西,福王亦接到了来信。庭芳的选择太出乎意料,以至于福王懵了好一阵儿才想起朝廷救灾的物资还没出京。江西,亦是产粮的大省啊!福王放下信件,用手撑着额头。前次白娘子教被打散,双方就陷入了僵持。他们无法有效攻击京城,但时不时制造点□□,让朝廷的军队疲于奔命。也不知道谁耗的过谁。
雨线北移,北方的旱情大大缓解,朝廷顾着北边补种事宜,就顾不上南边。庭芳从东湖跑去了江西,是瞒不住人的。太子思来想去都不知他们两口子到底打什么坏主意。江西是陈凤宁经营了十一年的地盘,本就是福王的自留地。莫不是想在江西养兵,学那朱元璋缓称王广积粮的把戏?就目前的情形来说,真是太有可能了!然而朝廷控制力日趋衰弱,他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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