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胳膊:“旁人的事儿,与你不相干,别想太多。”
庭琇低声啜泣着:“四姐姐,我恨我娘,又忍不住想她。”
庭芳把矮她半个头的庭琇搂在怀里,让其头枕着自己的颈窝,柔声道:“都过去了,姐姐既回来,便再不会让你们受委屈。信姐姐一回,嗯?”
庭琇哭出声来:“四姐姐……四姐姐……我真没用。”
庭芳轻声哄着,遇上那样的父母,十几岁的小女孩儿,能怎样呢?若不是叶俊民与秦氏无耻,庭苗安生嫁了苗文林,就没有后头的事了。庭琇是秦氏亲生,却是自幼恬静柔和,从不与人争执,小时候就担心她太淡薄,将来到夫家吃亏。庭苗那庶出的,倒像了嫡母去。也是造化弄人。
庭琇的泪憋了好久,她不知同谁哭去。她们家欠了苗秦氏的情,更不好添烦恼。庭瑶虽好,年纪差的有些多,打小儿就没一处耍过。见了庭芳,明知她也难,却是再忍不住眼泪。姐妹中,除了同庭苗是亲生的走的近些,也只剩庭芳一起耍过了。扑在庭芳的怀里,似要把多年的委屈都宣泄.出来一般,哭的声嘶力竭,不能自已。
好半晌,庭琇才止住哭。豆子端了脸盆来,伺候庭琇洗脸,春逸则上来帮庭芳换衣裳。庭琇羞的满脸通红,更不敢说话。
庭芳笑道:“凭哪个姑娘都爱往我身上扑。幸好我是个姐儿,要是个哥儿,不定惹下多少风流债。”
豆子想起庭芳在会芳楼时后面跟着的那一串子,绷不住笑出声来。
待庭琇镇静下来,重新梳头换衣,庭芳道:“五妹妹长大了,不好再带那些小花簪。我记着我有几个凤簪的,回头你拿去带着玩吧。”
庭琇道:“四姐姐年年送进京来的也不知多少,我是不爱带。”
庭芳知她一时心结难解,也不多劝。拉了她的手,往东便屋里去。兄弟几个才写了大半张纸,庭芳瞥了一眼,眉头紧皱。看完一圈,脸色已经沉了。使人再挂了张纸,执笔写了一首《赤壁赋》。
庭松在边上一瞧,只觉筋骨分明、力透纸背,登时红了脸。
庭芳木着脸道:“我在江西,算的上日理万机了。”
庭松哥三个低头不语,看不见前路的日子里,尽管庭瑶给请了先生,但不管是先生还是他们,都是心不在焉。京城还会遇袭么?他的姐妹还会零落么?燕朝……要亡国了么……他们固然衣食无忧,却有一种强烈的朝不保夕的惶恐。读书又怎样?祖父功成名就,不也撇下孩子走了;可不读书又能做什么?在动荡的京城,似三百六十行都无路可走。只剩颓然。
少年的伤春悲秋,成年人总是觉得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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