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换做不通炼丹之人,兴许能轻易糊弄过去。遇上秦悦这种精通丹道的人,只能自求多福了。
若邢明不慌不乱,从容应对,打出几个炼丹的法印,或许还能瞒过秦悦。偏他对炼丹一窍不通,秦悦问起来的时候已然心下大乱,自是前言不搭后语,原形毕露。
邢初心中暗骂了一句“蠢材”,随后便向秦悦告罪,“家中后辈不学无术,让掌门见笑了。我这便把他带回去好好教养。”
秦悦笑了,“自是要带回去好好教养。”她把“带回去”三个字咬得格外重。
邢初心头一震。
秦悦继续道:“从今往后,你,连同你这个外甥,都不再是素云宗弟子。你为了族中小辈徇私舞弊,罔顾门规,至于邢明……在外滥用素云宗的名头,抹黑宗门,不堪为本宗弟子。”
一顶顶帽子扣下来,邢明顿时懵了。邢初倒是清醒,拉着邢明跪下了。
他也知道,自己唯有待在素云宗,才是人人敬仰的一宗长老,若被秦悦撵走,日后定无立足之地,而且恐于道心有碍……
他的心思急转,暗忖:“墨宁道君只把我一人唤来,并未让其他四位长老一同看我的好戏,说明她并非真的想把我赶出素云宗……我须添几个筹码,方可令她消了把我撵走的心思。”
但他绞尽脑汁,也想不到自己有什么奇珍异宝可以打动仙渡期的前辈。默了许久,才道:“墨宁掌门,晚辈先前不知自己酿成大错,现经掌门提点,方知自己干了这等荒唐事。还请掌门宽宥,给我一个悔过自新的机会。”
秦悦一言不发,不为所动。
邢初干脆破罐子破摔,“掌门离宗数十载,只知我徇私背义,却不知李长老和黄长老多次贪墨门中财物,常长老更是在门派大选中公然收取灵石贿赂,唯行贿者可入宗门……”
细数之下,只有一个名唤姜原的长老不曾以权谋私。
邢初把这些腌臜事儿一件件地说了。他心想,若主动交代这些能将功折罪,自然最好;若不能,至少也把旁人拖下了水。届时大家一起被遣离宗门,谁也别笑话谁。
其实秦悦把邢初单独喊来的目的就在于此。
若五大长老齐聚一堂,谁会当面撕别人的脸皮,历数别人做过的“好事”?唯有孤身跌落云端,才会产生把旁人拖下泥潭的念头。
邢初喋喋不休地说了许久,秦悦耐心地听完,心中冷笑:没想到自己精挑细选的几位长老竟披着道貌岸然的皮,背地里做尽了滥用职权的勾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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