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了,才在溪边蹲了下来。
霓螺从捧出竹筐里的石鼎,小心的拂去灰尘,放在月光之下,双掌合十默默祝祷起来:“大祭司在上,月神请赐予宝鼎无上的力量。”
少女甘甜的声音一遍遍的响起,那空荡荡的石鼎内盈满了月光,不一会儿,石鼎便泛起一层耀眼的银色,萦绕着鼎身缓缓流转着,似乎月光全被它吸食了进去。不时的,石鼎会骤然银光大盛,一切看来那么的诡谲不凡。
万物没有自生自成的,都必须互相取长补短,阴阳流转相生相克。如这石鼎,只有每晚吸收足够的月光灵气,才能恢复白日损耗的灵力,不影响第二日的使用。
既然青蛭全部消失了,那么便只有另寻它法了。思及此,霓螺忽的想起,今日黄昏在北山上她慌乱中吹奏的笛音,似乎引起了什么东西骚动,莫非就是青蛭们发现的“宝物”?
可是因为那红衣少年,却被她之后忘得一干二净!
月光如水,可惜之前的一切皆无从考证了。
***
竹门合上了,屋子里只留下红衣少年一人。
月光撒进窗棂,少年这些日子睡惯了湿硬的地面,不习惯的摸了摸铺着毛裘的竹床。他站起身四周环视了一下,走到墙边木架上的面盆边,发现里面盛着半盆清澈的水。
水面倒影出少年脏兮兮的面容,他独自一人在山上,倒也不注意仪表,今晚下山见人们皆装扮整洁,便不由得心生一些羡慕。少年伸出白皙纤长的手指,沾了些水抹了抹脸,立刻有污垢沿着脸庞流落。
笨手笨脚的清洗着,一层层浑浊的污泥被冲洗下来,露出白皙如瓷的颈项。再清洗片刻,眉间显现出一朵鲜红的凤尾花印,妖异艳丽,映衬着白皙的皮肤,更显得一双琉璃色的眸子流光溢彩。虽然脸色有些过于苍白,但这份天生的慵懒无力,为他绝美的容颜添了一份摄魂的气质。
清洗干净了手和脸,少年顿感有些困意——从他苏醒在山上开始,他便穿着这身红衣。一直以来,他都是过着这样的日子,混沌、盲目并且神魂分离,一次又一次的清晨和黑夜轮换交替,他面对着次次险境虽有惊无险,却无从来去。他不知道自己本来是怎样的,是天真或是心机,活泼或者阴郁,这些他都不知道。
他就如一个新生的婴儿,用着最初的目光审视着这个世界。冥冥中似乎很是失落,却又说不出个原委。
这就是我的模样么……望着铜镜里熟悉又陌生的容颜,少年绝美的脸显现出一丝迷惘,摸摸镜面上的脸,随即又变做单纯的开心和满足,心无旁骛。
可是我究竟是谁……每日无数次自问的疑惑再次浮现脑海,少年忽觉眉间花印一阵疼痛,赶紧调整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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