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弥透的灰沉压得心慌。
该到酉时了吧?
怎么还未有人过来告诉她一声呢?一刹恍惚,苍离急急起身碎步走到了门前,伸手欲掀开那扇门,却发现那门早被从外锁住,顿时,心感不妙。
“有人吗?”苍离稍用力拍打着门,透着那狭小的缝隙嚷呼道:“外面有人吗?”
花颤无声,风涟无言,人语更是无处道。
彻底地得不到一丝回应,苍离便知自己果真是愚蠢地着了他人的计,她眸色微旋,却着实想不透长公主困她于此是为何?究竟她何时曾得罪过这刁蛮的公主呢?难道婴絮是为上次她于紫辉殿里回嘴那事而耿耿于怀至今?
思忖间,一股渺渺的青烟从门框底下蔓进,悠悠地弥漫了一屋,呛鼻异常。苍离捂着嘴鼻子,慌忙惊退了几步,那白烟熏得她双眸蒙上了粼粼水层,却模糊刺眼得紧。
难道外面失火了吗?但为何没有传来宫人“走水”的呼喊声,还是因为没人发现?
些许浓烟摄入了心肺里,苍离难受地咳嗽起来,她边是退着身子,边是抬首四顾,希望能找到除了大门之外其他能够逃离此处的出口。慌乱里,她瞥看到高墙格窗处透洒着斑斑暗淡的柔光却没有一丝烟雾的缭绕,疑惑顿起,她再是回看那闭门处,发现白烟的渗入尽在下端,稍一忖思,心头豁然明了。
思及此,苍离那迷朦欲滴的褐眸掠过苍凉苦涩之色。婴絮啊婴絮!不管你是出于玩弄之心还是欲杀之意,此仇,我娄苍离记下了。
蓦地,苍离扯下了裙裾一角,执起案上的茶盏把混浊的水全数倒至沾湿了绸布,用此捂住嘴鼻,再走到横梁底下使力拉断了帷幔,从头至脚裹住自己的身子,退至角落站到了高凳上。
本是剔透的水眸被烟熏得渐渐发红,苍离轻咬着下唇逼迫着自己要保持脑子的清醒,纤手伸进袖里微微捏紧了那彩绣帕子,惊颤的心才有着那么一丝的安慰淡定。
王爷,对不住!今夜苍离许是无法如约列席至您的生辰喜宴了。
朦胧里,苍离似在那弥漫渐深的白烟看到了那日夜顾盼的无俦俊颜,微微撩起的嘴角噙着的是那让她一如既往地心乱狂跳的邪魅嗜笑,心坎里一笔一捺地勾勒着那印烙至深的名字,懿绛。
绛。
那夜,渐深,如斯月色,一处,黯淡无光,孤影自舔;一处,皎洁如水,人影幢幢。
懿绛微眯着醺眸看着底下那些翩然舞起的黛妆娇娘,虚听着那大臣官宦谄媚的奉承之话,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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