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漠云霭自卷舒,天色皎然,玄冬凌寒涸冱,营地阔阔,虽无烈阳如火,持戟挥剑来回走跑的将兵们却早已汗流涔涔,厉风袭入甲胄,冷意逼人。
点兵高台上,未披戎装的懿绛临风而站,玄带绾成的高髻未有丝缕青丝飘散,透漏云缝的日光那端尽了明媚却将黯然将他侧身浸染,红肿依旧的手背长袖来掩,那盘踞着残冷淡漠的黑眸阴沉地扫视过底下众兵将,抿唇无度隐隐坠着些绝然。
齐肩而站良久,攥着拐杖的婴雏那阑静的褐眸淡淡地觑着远处那峻峭的落澜山,悬壁高崖映照在那无铅的幽瞳里澄澈透心,似若无物,不惹尘埃。
“倘若她心里认定是臣的错,纵是臣解释千百回,也只是徒劳。”
对上懿绛眸里那一瞬的愕然,婴雏浅浅笑开,再是转眸落至轻云缕缕卷绕的天穹,幽幽细叹:
“皇上,也许……臣以前敢自认是最甚熟谙离儿Xing情的那个人,可如今……却没了此份自信把握了。”
“为了谨防她的身份给她招致祸患,即使臣承诺抛弃荣华爵位等等所有而与她共走天涯,可她却说宁愿死也不愿随着臣过苦日子。”
“你相信?”
懿绛背手侧身过去斜对着婴雏,阖下了乏累的双眸,紧绷的线条柔柔缓下,却更尽了悲戚。此时此刻,想要向他人尽然吐露心声的懿绛对婴雏他撤下了高筑的心墙,故此自称了“我”而不是“臣”,因为此些日子里,他着实憋屈得难受。
婴雏不觉幽叹,挪移着拐杖缓缓地往高台那端边缘踱去,那清晰入耳的咚咚响几近掩过了营地那一阵阵铺天盖地而来的威武呐喊。顿步以后,他抬首觑望向天际远处,袅风卷起了其绣簟的翟纹蔽膝,那温润绝尘的英气俊颜醺染着耀光的水媚,娓娓细道:
“而皇宫这边,纵是知晓了亲生爹娘、孪生哥哥与同胞弟弟都存在着,但于她来说,又如何?她能安慰着自己不是被抛弃而是被保护,可却仍被那祖训逼迫着不许认,不能认,而她便不敢认,所以她懂得了忍耐。
“但后来她又发觉,每是亲人聚首欢笑时,娄府那边她掺和不得,皇宫此边她融入不能,而她却只得默默地躲在暗处,独自消磨悲伤而以亲人之乐为乐,所以她懂得如何隐藏心事,遮掩情绪,纵是心潮翻涌,也只会佯作寡淡以对。”
半瞬,褐眸微抬,他凝看着几步外懿绛那尽染疼惜却沉思深深的俊颜,再是轻语道:
静静地听着此些话,懿绛只觉自己的心渐渐被攻破沉陷,倒映着和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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