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生活基本固定了:上午起早练剑，下午回来打坐。师兄很勤奋，除了正常的功课外，每晚还要多练一个时辰。不过师兄坐屋里，我则找了个蒲团放在屋外，望天练功。师父偶尔会出来指点我一下，但大部分时间他都在屋里睡觉。如果遇到雨天，我就给自己放半天假，看看雨，扫扫地。这时师兄多半会停下功课，陪我说话。

某个雨天，师兄问:“师父为什么收你为徒？”“师父说我有天赋”我如实回答。师兄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番:“所以你在外面练功？”“可能吧”我耸耸肩，“但师父当时不大清醒……”我补充道。师兄哦了声，沉默了。我也没再说话，屋里安静下来，师兄和我趴在窗边，注视着淅淅沥沥的雨点。“师父遇到我也是个雨天”师兄突然开口。“一定是师父看你很有天赋”我猜测。师兄笑了笑，摇摇头，说:“那时我娘刚病死，我在路边不知道该怎么办，就看到师父拎着酒葫芦，走到面前问我愿不愿意拜他为师。我只想找个大夫帮娘看病，师父说他有银子可以请大夫，然后我就磕头拜师了。”师兄顿了顿，“然后师父说不用请大夫了，你娘已经走了……”师兄的声音很平静，我虽然没什么内力，但也听到师兄的喘息声。

接着师兄讲了个故事:小镇上有个布坊，当地的财主看上了布坊的地段，但布坊老板不卖，于是财主雇了几个流氓去骚扰布坊生意。最终布坊无法维持，老板是个倔脾气去找财主理论，却被家丁打成重伤，没撑多久就咽气了。老板妻子在回娘家的路上受了寒，再加上气急攻心，淋了雨病死于路边。师兄语速不快不慢，但中途没有停顿，我猜我上山以前，每逢雨天，师兄也是这样趴着，不断重复刚才的话吧。

突然很想看看天。

由于是后山住民，食斋饭菜是不太充足的，再加上来去路程，我总觉得那点食物在途中就已消耗殆尽。见此，师兄总是分一半饭菜给我，师兄的理由是:流云诀练至化境可以不食五谷，他比我多练一年自然吃得少些。于是我便用敬佩的目光仰视师兄，再以最快的速度吃完所有的饭菜。好在我们可以去后山找点吃的，虽说后山严禁出入，但师父总是晕沉沉的，如何管得了那许多。

大部分的门人都把我和师兄当空气，在食斋吃饭我们也都是找个僻静角落坐下。偶尔也有吃得过多，需要释放剩余能量的弟子想拿我和师兄寻开心，师兄就会让我退后，报上名号，然后开打。结果师兄总输，原因很简单对方一般不止一人，而且师兄报名号时失了先手。但师兄坚持不让我下场，理由是:他的功力比我深厚，如果他不行，我下去也是白搭。当时的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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