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些痛苦,嘴里原本香喷喷的饭食也变得有些难以下咽,甚至好像烛蜡一般没有任何滋味。
梅姨娘就是他的母亲,一个小妾,一个二十五岁就死去了的可怜女人,一个一辈子都没有享受过什么好东西的下贱女人。
他眼神迷离,陷入沉思之中。
母亲十五岁嫁入岑家,那时的岑护儿自然还没有出生,但是仅仅根据母亲后来的样貌,也能想象出母亲的美丽。那时候的母亲正是鲜花绽放的年岁,却因为家庭贫困而不得不嫁入岑家,给这个封建家庭的族长做小妾。
娇花一般的母亲很得父亲恩宠,肚子也很争气,很快就给父亲怀了一个孩子,那就是岑护儿未见过的兄长。
这本身是一件好事,只可惜一个孩子成长是一件困难的事情,何况他还在母亲肚子里的时候,有太多太多可能让一个孩子死去了,而连带着他的母亲,也有可能一块死去。
当他偶尔知道自己之前还有一个哥哥的时候,曾经缠着母亲要知道哥哥的故事,而母亲从来只是惨然一笑,从来没有透露过任何信息,也不曾埋怨过任何人。
这所有的细节,还都是好心的鹿二叔告诉他的。
大妇让母亲干很多活,这些事情父亲应该都是不知道的,毕竟母亲怀着他的孩子,但是岑护儿不会因此原谅父亲,因为他虽然没有给母亲造成折磨,但是他的疏忽却无意中助长了大妇的跋扈行径。
那似乎是一个像这样的寒冷天气吧,大妇没有让母亲吃饭,就打发她去打水——而这种粗使杂役哪怕在小门小户都不会由主人的侍妾去做,何况像岑家这样的乡间大族!
母亲不懂得反抗,也没有胆量去反抗。
她就像是一只可怜的绵羊,虽然有着美丽的皮毛和明亮的眸子,却从来不懂得利用自己的勇气去反抗,只是任由牧羊人和牧羊犬呼来唤去。
她美丽如斯,怯懦如斯。
她一个小小的人儿,拿着大大的桶儿,走在寒冬腊月的溪流边,走在四野无人的道路上,走在滴水成冰的空气里,去那湿滑而凝冰的井边打水。
不只是故意安排好的,还是仅仅是一场意外,但是就算是一场意外,这也是一种必然——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大肚子的孕妇去打水,又怎么不会摔跤呢!
母亲流产了,他的哥哥,已经取好了名字的哥哥,就这样死去了。
母亲说起这段故事的时候脸色淡然,没有任何哀叹,没有任何埋怨,美丽的脸庞上只是对哥哥的内疚,只是对命运的叹惋,这个天真的女人似乎真的以为这些都是命运的安排。
而大妇,在实现了她恶毒的伎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 / 共4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