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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值多事之秋,据传有鞑虏的细作混入京都,官府将整个都城封锁得水桶一般,护国公府的势力又多在北地与京城,她只能按兵不动。
还没等到查清潼川刺史家中情况,木已成舟,已经到了送嫁前夕。
她匆忙嫁入张家,成亲当晚才知道丈夫自幼就有痨病,卧床不起已经有四五年了,不过熬日子而已。
太平十六年,她名义上的丈夫死在病床上。
没多久,赵显逼宫,周严重新站上了魏国朝堂的舞台。
她重生后一直在想,那大半年间,她曲意逢迎,殚精竭虑,在刺史府内虽不能当家作主,却已经能过得极为自在。又兼隐隐透露过自己想要过继隔房侄子做嗣子的念头,在刺史府上下诸人眼中,她那泼天的嫁妆转眼便要改姓,婆婆的心腹究竟是为何要下手弄死自己,这是出于谁的授意?
况且她的手段如此粗糙,行动如此仓促,痕迹如何遮掩?
彼时周严有拥君之功,护国公府眼见便要重新起来,正是炙手可热的状况,若是聪明人,此时正该好好巴结她以交好护国公府才对,她如此行事,难道就不害怕周严查清了真相,日后报复?
更何况她那婆婆刘氏,虽然心胸拘囿于后宅,寻常行事间多有苛刻,却不是如此愚蠢的人。而公公张迎满,头上顶了一个刺史的虚衔,平日里只晓得去衙门点差应卯,在家中却是纳了五六个小妾,整日在后院厮混,怎么看都不像有能力做下此事的样子。
那到底是谁,又为何要在此时将自己置于死地?
周秦回到了四年前,却一连几晚不敢入眠,生怕一觉醒来,发现眼前的一切都是梦,自己早已变成地府幽魂。
她不敢告诉任何人,只能记忆中将曾经发生过的事情一件件反复咀嚼、回忆。
太平元年,田太后为赵显在官员子弟中选拔伴读,周延之在列。从此,他一个月只能休沐五天,其他时间都留在在宫中陪侍。
赵显一共有四名伴读,都是年龄左近的小孩,没多久就大家就混熟了。宫中规矩森严,田太后对小皇帝连面子情都懒得给,下头伺候的人便敷衍搪塞起来,伴读们很快学会了自己抱团取暖。
从前周延之回来的时候,每每抱怨宫中各色人等欺上瞒下,狐假虎威,最近两年却少有听到类似话语,想来在宫中一切顺利。
那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难道是远在北地驻守叔叔周严得罪了谁?
周秦想不通。
前世,周延之这两天的去向成谜,如今,即便不能把他留下,也得知道他的行踪。
四年前的自己,还是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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