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过丈的血玉隼,成为这天上的霸主。一只成年的血玉隼,不但嘴尖爪利,且力大无穷,就算是雪山牦牛那样沉重的大家伙,也能轻而易举地叼起,然后拖回巢里分食。
邵飞是驱兽师,对禽类。自然也比常人知道的多一点。故而第一眼见到那只肉鸽子,就认出了这是极其稀少的雪山神隼,血玉隼。据说,这种神隼只有雪山之巅的佛陀塔里养了几只。还都是被当做神灵供奉着,而绯然居竟然将幼隼拿来做信鸽,还真是财大气粗得很。
树枝上,白鸟示威似的将爪中的战利品撕了稀烂,却又没有四处随意丢弃,而是将碎肉藏在了茂密的枝叶中。不知是因为它知道这鸟儿有毒吃不得。又或者是纯粹想挑衅邵飞,表达它的蔑视?
廊檐下的邵飞,并没有被它的挑衅激怒,只是袖着手,冷冷地盯着它。
白色鸟儿谨慎地瞥了眼那男人,见他并没有出手的意思,嘲笑地张了张鲜红的鸟嘴,拍着翅膀,准备去会会自己的女友小灰。
邵飞不动声色地盯着那白鸟展翅飞到了空中,本就猩红的眸子,似乎更红了。
这时,那本已经振翅飞往内院的白鸟,却像是突然迷了路找不到方向,在空中盘旋了两下,竟然摇摇晃晃地向回廊飞来。
白鸟两只黑豆似的眼睛,此时再没有讥笑,而是满满的惊慌失措,浑身的白羽都炸了起来,显得身形比平时大了一半,在半空喝醉了酒似地摇摆着,却无法避免地向着邵飞飞来。
邵飞专注地盯着那白鸟,直到它老老实实地飞到他身前,他才出手猛然抓住了那鸟,鸟儿刚要大叫,他出手如风地钳住了鸟嘴,另一手自上而下地抚摸了一下那鸟儿的背羽,那本来凶猛欲咬的白鸟,竟然突然就安静下来,身上炸起的白羽也顺服下来......
邵飞微微勾起嘴角:“乖。”他松开手,将那鸟儿放到回廊的栏杆上,鸟儿像是失了魂,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邵飞淡淡地瞥了眼四周,然后不急不忙地抬手取下了鸟腿上的一个细小的竹筒,将里面的薄笺展开,略略扫了几眼,又不慌不忙地原样叠好,将那竹筒绑回到白鸟的腿上。
在整个过程中,白鸟一动不动,仿佛失了魂一般。
这时,不远处的雕花门扇微响,邵飞脸色微变,迅速弹了一下那白鸟的后脑,说了一声“去吧。”
白鸟摇摇晃晃地飞到空中,似乎此时方才醒过神来,惊惶地落在了高处的枝桠上,打量着邵飞,只是目光里已经有了畏惧。
邵飞却没理它,只是袖起手,微笑着看向那门扇开处,楚非绯一身修体官袍,手里握着一卷账册,边看边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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