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到完好无损。”
然后隐约有人抬起自己断掉的右臂,似乎有灵力在涂抹什么东西,冰凉的感觉渗入肌肤,皮肉和骨骼,略微缓解了剧痛。
再然后,过了一会儿,嘴里被塞进一块什么东西,微微麻涩,入口即化,回味却是带着甘甜的。
接着又被抬起头,一个小小的瓶口对着自己的嘴,一股清凉微苦的液体流入口中,和原先嘴里那块东西融合,灵力仿佛爆炸一样迸发出来,生机勃勃的力量涌入她五脏六腑,浑身肌体。
后来她又睡着了。
虽然身体上很痛很疲惫,但心却安了下来,好似小时候有一次被一个骑自行车的叔叔撞了,她受了伤,妈妈赶过来,她在妈妈怀里一直哭,一直哭到睡着,那一觉,虽然痛,虽然哭得筋疲力尽,却特别黑甜。
睡到半夜,她被一只冰凉的,搁在她额头的手给惊醒了。
睁开眼,先是满眼从雕花的窗棂洒进来的白色月光。
照在她脸上,照在她浅绿色的,普通茧绸,自己做了花草蜡染的被子上。
被头上那块花纹是银杏叶的,还有略下方一块却是用的珍贵的七叶菩提叶子。
月光下影影重重的很美。
月光还把床头的人拉出长长的黑色影子,一直蔓延到她身上,好像上次在扶桑木客栈那一回的树洞里那样。但是那次他把她覆盖住了,这一次,却露出了她发白的脸,在月光下。
仰躺着,黑发散乱披拂的雪白的脸上,没有血色的嘴唇被月光照得更脆弱。
庞脉脉睁大眼,依然看不清床头人的模样。
她的手臂这时候早已摆脱了冰冻,因而碎骨的剧痛极为清晰,而因为药物灵力在重新生长的地方不但剧痛,还麻痒难当。
她咬紧嘴唇,不让自己痛苦的漏出来。
但很快,嘴唇也被咬出了血来。
额头上起了一层冷汗。
她已经很久没出过汗了。
床头的男人早已缩回了手,没有再伸出来,只是低头看着她的脸,她痛苦地猛地闭起来的眼睛,她额头的冷汗,她渗血的嘴唇。
然后他伸出一根修长的食指,在她胳膊上某一处点了一下。
冰凉的灵力侵入,阻隔了她剧痛的神经传送。
疼痛猛然间消失了。
“谢谢师叔。”她松开了紧咬的嘴唇,颤声说着,还是喘息了一会儿。
“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阴影中的男人淡淡说,“你和她拼什么,你又不是剑修……真那么勇敢,这会儿这点痛倒是痛得要死要活的了……”
从一开始就喜欢给我乱套罪名……
庞脉脉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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