呈给重华,重华打开,沉默地看着折子,久久不语。
如果不出所料,应该是韦氏满门抄斩,祁王和他妻妾儿女赐死。
钟唯唯想去捂住又又的耳朵,双手始终没能举起来,只能无力地垂放在膝盖上。
又又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安静地盯着重华,突然,他侧过身,低声和钟唯唯说道:“唯姨,你觉得阿爹会不会赦免祁王?”
钟唯唯摇头:“不会,他犯的是诛九族的大罪。不牵连更多的人已经很好。”
又又若有所思。
重华微微点了头,李安仁递上一管象牙笔,笔尖的朱砂血一样的红,重华拿起笔,用力在折子上打了个叉,再将笔和折子一并掷到地上去。
这便是要现场处决的意思了。
范国华捡起折子,冷漠平静地高声宣判。
折子上的内容就和重华的动作一样简单干净,韦太师和祁王废为庶人,都是车裂之刑,未曾牵连九族乃至三族,但韦氏的十岁以上男丁尽数抄斩,十岁以下男丁和女眷尽数发卖为官奴祁王妃、祁王姬妾、十岁以上男丁赐死,余下废为庶人,发配西北苦寒边远之地。
在场的人都十分沉默,似乎是在意料之中的,又似乎是在意料之外的。
按照正常情况,出现这种兄弟阋墙的事,胜利的一方总要抹着眼泪回忆一下甜蜜的过往,痛诉自己被至亲骨肉背叛的的痛苦和委屈,再表示一下自己不得不如此的各种挣扎。
但是重华什么都没有做,他只是简单利落地划了一个叉,就决定了很多人的生死,给这件事画上了一个句号。
韦太师就像是一滩烂泥一样瘫在地上,因为知道求饶并没有什么用,因此并无一句多话,就连为儿女求饶也不曾。
在被拖下去的时候,在他跪的地方,留下了一滩气味难闻的水渍。
和韦太师相比,东方平业的态度很奇怪。
未曾宣判之前,他一直都在凄惨的嚎哭,表示委屈和冤枉,宣判之后,他反而平静下来。
他安静地跪坐在原地,直视着重华,大声说道:“我有话要问你!”
有人去拖他,他使劲挣扎,愤怒地道:“东方重华!你为什么不让我说话?你是在心虚吗?你害怕什么?我问你,阿娘在哪里?”
想也知道,他说不出什么好听话来,重华并不打算理他,范国华使了个眼色,立刻有人把他的嘴给堵住了。
平业疯狂地挣扎着,眼睛里露出怨毒而绝望的光芒,两行热泪顺着他的脸颊流下来,看上去可怜又可悲。
钟唯唯看到,重华放在扶手上的手骨节发白,嘴唇也抿得紧紧的,眼睛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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