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得太多,一起失眠的女孩子瞪着眼数羊。
数到一千只也没睡着。
刘莹突然问道:“苗苗,杀人是什么样的感受?”
禾苗说:“刚开始害怕,然后恶心,再后来就会兴奋,杀的多了就麻木了,就像砍瓜切菜一样,只知道往下、往前,以及,活着。”
“我想杀人。”刘莹说:“你能不能教我杀人?我也想像你一样,能够提起刀剑保护自己,而不是这样的懦弱无能。”
“可以啊。”禾苗许诺:“等你好了我就教你。”
刘莹抱紧她的胳膊,小声说:“那我什么时候能像你这样厉害呢?”
这个嘛禾苗不忍心打击刘莹,她是从小就练起的,刘莹已经快有二十岁,从未接触过这些,文弱得很,恐怕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到她这个程度了。
“也许十年就差不多了。”禾苗向来是个乐意鼓舞人的好孩子。
“苗苗,我背上的伤很不一般吧?”刘莹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道:“我很害怕。”
禾苗默默地抱紧了她。
游魂一样在院子里徜徉的许南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踩着清冷的薄冰悄无声息地回去了。
次日,隆城方面派来的人终于赶到。
何蓑衣顶风冒雪,带着许多珍贵的药材和最好的大夫,黑着脸走进了虎贲城。
许南上去迎接他,他理也没理,让何小二直接把他带到了禾苗的房间。
禾苗坐在小马扎上,守在炉边,给刘莹熬制洗靛青的药水。
药好不容易才收集齐全,她准备今夜再给刘莹清洗一次。
只是可怜刘莹,上次的伤口才刚愈合,立刻又要被挑开了。
而且还很有可能就算洗去靛青,也会留下可怕的疤痕。
禾苗愁死了,觉得自己这些天老了十岁。
她恨透了魏紫昭那个完全不能称之为人的狗东西。
“姐”何小二咋呼呼地冲过来,抓着她的胳膊上下捏,甚至还想去捏她的腿骨,“你还好吧?”
“干什么?”禾苗气势汹汹地打开他的手,“往哪搁呢?男女授受不亲懂不懂?”
何小二委屈地说:“不懂,我只记得你是我姐。”
禾苗没理他,因为她看到了何蓑衣。
何蓑衣站在一旁,微蹙着眉,严肃地看着她,鬓边的白发更多了。
何小二小声说:“爹听说了你的事,整夜没睡着,头发白了好多,都不敢让娘知道,找了借口带我出来。一路上都不敢停歇,若不是带着这些大夫,冰雪太大要注意安全,他早就扔下我们独自赶来了。”
禾苗听着何小二的碎碎念,像小时候那样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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