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木桌子,上面摆着几个缺口的碗和瓦罐,另有一口铁锅,一把菜刀,一个破木箱,差不多就是全部家当。
再往上看,屋顶有一处已经通风漏水,晨光从上倾斜而下,却驱散不了这家人头顶的阴霾。
圆子突然明白了,为什么禾苗非得让他来给这家人担水。
领路的小姑娘结结巴巴地把话说完就跑了,崔家老娘就哭了:“秀将军好人啊。”
崔家媳妇则手忙脚乱地想找点什么东西来招待客人,却只从罐子里倒出了一口带糠的薄粥。
崔家男人则是一言不发,警惕地看着圆子。
圆子笑笑:“不必麻烦,我先担水,桶和扁担呢?”
“要去现借。”崔家媳妇涨红了脸,示意孩子去借。
圆子就跟着孩子出去,躲开了这让人窒息的感觉。
他果然是不会担水的,两桶水走到半路已经洒了一半,一群孩子嘻嘻哈哈地追在后头笑话他,等他回头,就又大笑着一拥而散。
圆子擦擦汗,也不觉得窘迫,反而微微笑了,他家的何苗苗是个好老师。
所谓的历练,不止是在异国他乡的宫阙朝堂,以及繁华的城市,而应该是包罗万象,任何地方都去走走看看,才能长见识。
能吟唱阳春白雪,也知道下里巴人。
知道苦痛,才晓得责任,做决定时才会更加慎重。
他愉快地把崔家的水缸挑满了,挑完这缸水,他已经熟练地掌握了技巧,知道怎样才能走得又快又稳水又不洒。
挑满了崔家的水,他就问其他小孩子:“还有哪些人家不方便担水的?带我去。”
整整一个早上,他都在村子里给人担水,他越来越自在,还能和婆婆大娘们打趣两句,顺便一次又一次地亮明自己的身份他是秀将军的男人。
不到中午,他就出名了。
人人都知道秀将军有个爱给别人担水的未婚夫,禾苗大为脸红,亲自去把他拽了回来:“叫你担满了崔家的水缸就来吃面,你倒不听?”
就有人起哄:“方家小哥是个惧内的。”
圆子微笑:“惧内没什么不好,惧内的男人日子都过得很好。”
二人在村里盘桓了半日,吃了午饭才回去,肩并肩走着,禾苗问他:“肩膀疼么?”
圆子摇头:“并不疼,只觉得担子很重。”
禾苗抿唇而笑:“就是这样,你得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才行。”
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就知道了该怎么治理,怎么顺应民心。
接下来的几天,圆子每天都往村子和矿上跑,反倒不怎么去军营,禾苗也没透露出要把他安插在军营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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