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官进来,纷纷嘘寒问暖。
葛湘君倒水斟茶,忙里忙外,十分热情周到。
朱玉笑道:“都说你们俩好,今天可算是见着了,不如拜了姐妹吧。”
“好啊。”钟唯唯倒是无所谓,反正只要葛湘君真心对她好,她照样真心对葛湘君好就是了。
葛湘君笑一笑,虚虚一指她:“你傻啊,人家随便逗你玩玩你就当真了。忘了宫规啦?
清心殿中,尚寝、尚食都不得私下结交他人,你我二人平时多说几句话没什么,真要做了干姐妹,就该倒霉了。”
朱玉脸上挂不住,随便找个借口走了,尚仪局的人不好久留,嘻嘻哈哈全都走了。
葛湘君十分尴尬:“小钟,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见不得她们欺负你心善心软,总想挖坑给你跳。”
“你说的是事实。”钟唯唯本来奇怪她这样圆熟的人怎会这样。
但听她这样说,似乎也没什么好计较的:“估计她也就是随口一说,没别的意思。你放心好了,我再怎么笨,也好生生地活到了现在。”
“也是,是我这些日子遇到的事太多,行事有点过激。”
葛湘君默默坐了片刻,起身强颜欢笑:“钱姑姑要来,我得把她的屋子收拾好,我先走了,你好好养病,有事就让人过来叫我。”
钟唯唯本来就病着,也没精神留她,由着她去了。
屋里终于清净下来,添福拿了帕子打扫卫生,时不时地偷看钟唯唯一眼,眼里满是敬佩和羡慕。
钟唯唯被她看得好笑:“你想干嘛?”
添福拧着帕子,害羞地笑:“不想干嘛,就是觉得彤史真是了不起,又会制茶,又会烹茶,分茶还分得那么好,难怪陛下这样……”
恍觉失口,就掩饰地补了一句:“难怪陛下要让您制茶。”
“哦。”钟唯唯仰面躺在床上,想的都是梦里所见的旧事。
重华的老情人就要入宫了,她这算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吗?
突然想起高烧糊涂时照顾安慰她的那个人,就问添福:“我之前烧得糊涂了,又总是做噩梦,十分难受,幸亏有人照顾我安慰我,那是谁?”
添福眨巴着眼睛,微张着口,像傻狍子似的:“没有啊,除了太医、我、葛尚寝之外,就没有人过来了。
昨夜守您的人是我,给您挑破水泡又上药包扎的也是我,我做得很好吧?”
钟唯唯低头看向手上的白纱布,收尾收得干净又漂亮,就连纱布末端都被藏了起来。
这是重华的手法,她默默垂下眼,把脸转开,不想再多看纱布一眼。
她轻声告诉添福,也是轻声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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