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晴拿了扇子给她搧着,不徐不疾送来凉风。
妙琳低声禀告打听来的消息:“说是下月初六,陛下御赐给钟氏母女的宅邸修整完成,届时陛下将会亲临钟府,祭祀恩师,追赠钟南江为太傅,钟夫人为一品诰命,钟袤为子爵,继承钟太傅衣钵……”
“凭什么!”韦太后勃然大怒,猛地睁开眼睛,怒声道:“钟南江一代大儒,教养陛下成人,追赠太傅也就罢了。
钟袤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贱民野种,来历身家不明,也敢肖想爵位?本宫决不允许!”
一旦钟袤有了爵位在身,正式成为钟南江的嗣子,继承钟氏家业,钟唯唯的名声地位就稳固了。
师出有名,想要再借顶替冒名这个说法搞事,再没有那么容易。
她绝不允许!
妙琳低眉垂眼:“钟南江无子,钟袤是他唯一的义子和养子,又随了钟姓,陛下看在恩师面上,赏一个子爵也是无可厚非。”
“呸!”韦太后啐了一口,骂道:“就算钟南江死了,也还有子侄嘛。近支的没有了,远支也还有,难道不能过继的?
就算恩荫,也该给这些正儿八经的钟氏子弟,什么时候轮到义子养子了?逆子贪恋美色,公器私用,迟早要误国!”
涉及到两宫之争,妙琳和芳晴都低了头不敢说话。
韦太后怒气冲冲发了一阵火,也知道这个事儿如果重华铁了心要促成,那她是没有办法的。
所以,还得从钟氏母女那里下手。
她盘算片刻,低声吩咐妙琳:“事不宜迟,让人去给钟氏母女送信,就说本宫邀请她们后天入宫做客。”
妙琳提醒道:“之前陛下曾言,让钟夫人好好养病,轻易不要入宫。”
韦太后不高兴地发作起来:“难不成本宫还不能宣个人入宫说话了?谁敢拦人,就来找我!”
妙琳领命而去,韦太后又问芳晴:“有些日子没见着萱嫔了,她的病还没好?”
芳晴道:“萱嫔的病情一直反复,听说一点冷风都吹不得,一吹就咳嗽。
热也热不得,稍许晒点太阳就晕过去,所以躲在屋子里不敢出门。一是养病,二是怕把病气过给太后娘娘。”
韦太后不客气地道:“问你一句话,回这么多句,是收了萱嫔好处吧?”
芳晴微笑着道:“萱嫔赏了奴婢一百两养老银子,让奴婢把话说清楚,是怕太后娘娘替小辈担心。”
韦太后也懒得理这些琐事,道:“你去告诉她,我有事要她办,让她赶紧好起来,别耽搁了我的事!
要什么好药都只管从我的库房里拿,看病的太医不行就换另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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