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生回来的路上一连撞见了好几个丫鬟婆子,面色皆有些怪异,连平日里无甚交情的人远远地瞧见了都上赶着与她亲热的打招呼,她面上不显,心中却是一阵排山倒海呢。
她这一整日皆是忧心重重,脑海里反反复复皆是白日在书房里的那一副画面,这会子才意识到,原来院子里也渐渐的传开了,春生心中发沉。
也是,自打那沈毅堂牵着晋哥儿踏入院子里那一刻起,有些事情便早已瞒不住了。这深宅后院所有的眼睛全部盯着那一个人,任何风吹草动自是逃不了众人的法眼。
何况那沈毅堂如此显而易见的做派,加上这段时日所发生的事情,只要长点心的人,一想,便能够想到这个层面上来了。
春生心里有些戚戚然,她原本还以为那沈毅堂已经放过她了,毕竟这段时日总是对她视而不见,便是见着了,不是横眉竖目便是言语嘲讽,她以为这就是厌弃了的意思。虽然心里还是有些发憷,可是人走到绝境之际,总是会抱有心存侥幸之心理,总是试图这样自欺欺人。
直到今日,她才算彻底明白,不过是换了一种方式而已,又或者,于那些主子们而言,不过就是那么回事,厌弃之际便彻底厌了,不搭理便不搭理,突发奇想兴致上来了便又得了趣儿,不过就是个解闷玩乐的玩意儿,哪里是有道理可言的,一切不过是全凭他们的喜好而言。
纸终究是保不住火的,许是到了这一步,她早早便已料到了,更多的怨天尤人也是于事无补,反正她陈春生行得正站得稳,甭管旁人怎样看待她,怎样看待这样的事情,只要她心有丘壑,做好自己便足矣。
晚间,蝶依与香桃趁着无事之际悄悄地过来找她,蝶依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她的眉眼,凑过来小声道:“你可不要听信那些个长舌妇的谣言,个个吃饱了撑地,无事就爱躲在背后乱嚼舌头,便是听见了也不要往心里去,晓得不,我看一个两个分明是心里发酸嫉妒着呢!”
院里议论得厉害,说道最多的无非是陈春生如何如何狐媚,在书房里如何如何勾引爷们之类的,又或者小小年纪便深知此道云云,不用想,受到谴责的无非是女子,对于那男子,便是再过于荒唐无道之事,皆认为是情理之中的,这是自古以来的惯例,春生见怪不怪了。
幸而她在书房当值,清净得很,无人过来打搅,唯有外出行事之际出去走动一二,大家当着她的面皆是客客气气的,至于私底下怎样说道的,反正耳不听为净,春生强笑着,“我省得,不会往心里去的。”
蝶依见春生并未因此而受到困扰,总算是放下心来,只对着春生道:“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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