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沈家沈老太爷七十大寿的寿宴,虽低调从简,却是简中取奢,绝不含糊。沈家递出的帖子虽不多,但皆是元陵城中有头有脸的达官贵人,寻常小门小道的官员便是再如何花银子托人疏通门路也是投奔无门。
早在几日前,沈家便在前院搭建了一座戏台子,特请了江南的名角花旦拉弦唱戏儿,平日里有些名角便是花钱再多也不一定请得到的,此刻,却是悉数聚集一台,正在高声吟唱。台下摆了数方桌席,热热闹闹的坐了数十位宾客正在认真听戏。
沈家老太爷亦是坐在了席间作陪,旁边坐着的皆是些古稀之年的老友,或是沈家族长一辈的族亲。后头一些官僚,在这元陵城中乃是整个江南有头有脸的人物,沈家二老爷携子作陪,少顷,便见沈家大老爷沈衝兆及长子沈之敬来到了席上,熟络的与客人攀谈,一时间,只见整个席间热闹了起来,悉数拿着酒杯过来敬酒作陪,场面一时热闹非凡。
要知道,这沈大老爷沈衝兆可是京城一品官员,御下权臣要员,掌控着朝中吏部一切事宜,又是皇亲国戚之辈,别说在元陵,便是远在京城,亦是一方勋贵,哪个不是上赶着结交套近乎,便是仅在跟前露个脸亦是好的。
少顷,沈大老爷来到了老太爷跟前,与一应长辈敬酒,老太爷随即往后瞅了瞅,低声问道:“那个小兔崽子呢,这么多客人也不见出来作陪?”
沈衝兆自是知晓他指的是哪个,笑道:“我方才还瞧见在外头与人攀谈,许是来了朋友,在与朋友应酬吧。”
老太爷冷哼了一声,冲着身后的管事道:“去前头将他请来,与几位叔伯见礼!”
一时,身旁的管事匆匆地去了。
恰好撞见那沈毅堂正大步流星的往这头来了,后头跟着杨大杨二几个随从。
沈毅堂原本就是个玩得开的性子,这席间之事本就是他擅长的,只早些年风流不羁,性子过于随性洒脱了些,这几年却是沉稳了不少,一派四平八稳,波澜不惊的气派。尤其近年来,常年待在元陵,与元陵城中一众官僚早已混得熟稔。此番一出场,便见个个迎了上去,或是熟络招呼的,或是上赶着攀交情的,宛若众星捧月般。
那沈毅堂竟也是噙着一抹笑,熟稔的亲热攀谈,竟也左右逢源,与人谈笑风生。
这沈毅堂如今虽然在巡抚大人跟前只挂了个闲差,却是实打实的随着一同前往各处巡防公干,姑且不说办了多大的差事,仅随着巡防多地,到处监督官僚,体察民情,却是实打实的历练啊!
且观这沈家小爷尽管原先多为不着调,可这些年愈加进溢不少,又生在这样的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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