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仪,腰板端得笔笔挺。自长姐出嫁,谢氏就将一门心思都花在了纳兰沁身上,悄悄托谢皇后请了宫中资格极老的嬷嬷专门管教她,叫她很是收敛了幼年时候锋芒毕露的性子。
而纳兰沁十岁那会儿就对皇太孙所谓的“天人之姿”仰慕在心了,自然肯吃苦头,如今举手投足都是一套极标准的宫廷礼。
不过她虽端着,余光倒也放在旁处,毕竟这是她头一遭进宫。
只见皇宫里头琼楼玉宇气派至极,朱金两色相辉映,雕梁画栋处处奢靡,当真一百个国公府也比不了里头一角。
记起她那位嫁了个书香世家还引以为傲的长姐,她不免觉得好笑起来。
跟皇宫比,那不过清贫破落户而已。
母亲说了,舅舅称圣上早便有意让太孙与国公府结亲,以此稳固势力。去年冬,晋国公府的嫡孙小姐姚疏桐给豫王爷做了继室,如此,她们魏国公府自然成了最最上乘之选。
而在国公府里头,就数她与太孙的年纪最相当相配。
纳兰峥可不晓得与自个儿一尺相隔的姐姐已然是在以这皇宫未来的女主人自居了。她在想别桩事。
妤公主嫁的那位秦阁老出身十分传奇,他的父亲是开国六公之一的越国公,却得了他这么一位从文的嫡长子。秦祐当初不倚靠父亲势力,科考入仕,一路爬上如今的位子。
陛下爱重他,破格准许他继承爵位,着降等保留,叫他成了大穆王朝历史上唯一一位被封了侯的文官,且将爱女许配给他的同时未有削他的权。足可见对他的信任有多深。
不过,纳兰峥晓得,老皇帝这些绕来绕去的弯子,说到底都是为了湛明珩。
妤公主今日会带小候世子一道来,她还记得头一回跟湛明珩一道去建安侯府的时候,那方才足月的毛头小婴尿了湛明珩一手,将他气得脸色铁青的事。
皇宫占地广,轿子足足抬了三刻钟方才入了昭阳宫。
纳兰峥有些等不及想见小世子,却奈何二姐的步子迈得缓,几乎端庄过了头,只好耐着性子陪她一道优雅。
两人被宫人一路引着入了迤春园,远远就瞧见亭下一方汉白玉石桌旁坐了个玉冠束发的少年,一身月白暗云纹窄袖长袍,分明该是风清月朗的行头,却偏是被这人过分出挑的气质衬出了王霸之气来。
湛明珩在书院低调行事,因而衣饰向来从简,服色也多素雅,久而久之成了习惯,休业时候也是如此。
纳兰峥瞧见他这一身,低头看了眼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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