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垂头丧气:“陛下早就将我废为庶人,我只求能在这里平安度日,苟且偷生,余者什么也不管,现在好了,万一陛下又想起往事,怪罪下来,我们全家都要吃不完兜着走。”
贺穆温声劝慰:“父亲,我觉得三郎说得没错,陛下若是漠不关心,大可让人代笔,而非自己亲自写信,可见他从来就没有忘记过父亲,信中那些骂人的话,说不定也是试探之意。”
贺泰叹息:“你们也别怪为父胆子我是真被当年那些事给吓怕了,让陛下想起我们,未必就是好事,我们一家人好不容易在这里落地生根,可别整得连这样的日子都没有了!”
提起往事,室内一时默然。
清脆女声适时由外传入,打破了异样沉寂:“父亲,大兄,三郎,你们都在啊!”
布衣少女提着篮子走进来,脸颊红润,额头生汗,面上却带着盈盈笑容:“今儿运气好,采了不少莲子,晚上可做莲子羹了!”
贺泰心不在焉:“是么?让为父看看。”
贺嘉注意到屋里三人的反常,左右看看:“怎么了,发生何事?”
“郎君!郎君!”
贺泰话音未落,贺松就从外面匆匆跑入,还差点在台阶上绊倒。
“外面停了一辆马车,对方、对方说是从京城来的!”
贺泰愕然片刻,不禁心惊肉跳。
他下意识望向坐在右下首的贺融。
对方安坐如常,却无半分意外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