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梦中,不由缓下语气,温声道:“你在竹山的表现,朕都看在眼里,你这些年没有白过,没有丢贺氏的脸,朕很欣慰,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朕知道,你的弟弟们都封了王,你身为长子,却只是一个鲁国公,委屈你了。朕也知道,这些天,你在工部,诸事不懂,一头雾水,全都要从头学起,又生怕旁人轻看,坠了皇长子的身份,坠了朕的威名,难为你了。”
一字一句,无不说到了贺泰的心坎上。
一个“委屈”,一个“难为”,道尽了他这些年的心酸苦楚。
他是有错,可这十一年,他没有一天,不在为自己的过错弥补。
贺泰眼眶一热,哽声道:“臣不委屈,也不为难,臣有错,从前,臣做错的,实在是太多了”
皇帝起身步下台阶,亲手将他扶起来,谆谆善诱:“朕想弥补你,但也要考虑物议,若你再立一功,自然毋庸置疑,也能杜绝世人的悠悠之口。”
上回马宏提议,暗示贺泰如果主动提出将女儿和亲,就可以名正言顺回京,但当时贺融极力反对,说那样反倒会让皇帝寒心,觉得自己薄情寡义,事实证明贺融的判断是正确的,如今他们同样回京了,通过堂堂正正,无可辩驳的守城之功。
那么这一次,会不会又是天子的试探?
贺泰心中激荡难平,在封王与交出女儿之间不断拉锯,如同天平的两端,摇摆不定,高低难分。
封王意味着荣耀,意味着身份,他可以重新回到从前,恢复人人尊崇的皇长子身份,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
齐王与卫王,在这十一年里,占尽了帝心与宠爱,贺泰不是不知道,朝野谈起立太子,头一个想到的,不是他皇长子贺泰,而是齐王贺璇。
挣扎为难,如火焰在胸中炙烤,反复拉锯,贺泰脸上神色变幻,举棋不定。
选择堪堪出口,他张了张嘴,那一瞬间,贺嘉高高兴兴跑过来叫父亲,挽着他的手臂撒娇,亲手给他缝的鞋袜,从粉嫩小童长至娉婷少女,一幕幕从眼前掠过。
贺泰咬咬牙,终是道:“臣也知道,为国尽忠,乃臣民本分,但嘉娘是臣唯一的女儿,臣实在舍不得、也不忍心让她远嫁,恳请陛下开恩臣、臣宁可不封王!”
皇帝怒道:“放肆!封王与否,是你可以拿来交易的?你以为是买东西呢!”
“臣不敢!”贺泰慌忙低下头,自然也错过了父亲凝视他的目光,以及若有所思的神情。
“罢了,”片刻之后,他听见他的皇帝父亲轻轻一叹:“去将贺融召进宫来,朕要见他。”
此时贺融与贺湛张泽等人一道回府,张泽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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