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下光滑细腻如油脂融化。
她忽然觉得有些可惜。
她对他的那些了解,局限于“薛嘉”,放大至“薛怀刃”,便着实不够。
现在的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并不知道。
缩回手,太微就着门外透进来的微弱月色,看起书案上的摆设。
右手边的笔架,左手边的茶壶。
茶壶泛着光。
黑暗里莹莹发亮,像一盏苟延残喘的灯。
她凑过去嗅了嗅,嗅到的却不是茶味——
闻着挺烈。
原来是酒。
酒壶边的杯子,倒是空的。
除此之外,桌上便只剩下了几张纸。铺开来,密密麻麻写了字。太微盯着看,看花了眼睛也没能看出来写的是什么。不够亮,委实不够亮。
她抽出一张,折叠成小小一方,收到了怀里。
这般随意铺开丢着不管的东西,一定重要不到哪里去。
不过她此行旨在探寻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哪怕这张纸是空白的,对她来说,也是有用的。
站起身来,太微摸向了背后的墙壁。
上头悬着一柄剑。
剑在鞘里,锋芒不露,却仍透出杀气来。
一定不便宜。
……太微脑海里冒出这样一句话,旋即后退一步,猫腰穿过书案,朝窗边去。
身体恢复了往日灵活,真是畅销。
若非时日太短,底气不足,实在该进镇夷司看上两眼。
太微候着外头的动静。
脚步声几不可闻,纵然有人在巡逻,也还离得很远。
眼下走,是最好的时机。
她敛声息语往外头去,可真出了门,却忽然迟疑了。
来都来了,要不要去看他一眼?就一眼,看一看,看过便算,怎么样?
不过短短一瞬间,她心里已经交锋千百回。
狠狠一咬牙,太微扬身而起上了屋顶。就地一伏,她张望起来。方才大亮的远处灯光,又如星辰坠海,一点点熄灭了。
仅剩的那一两处光,就变得格外夺目。
移动的光,是值夜的人。
不动的光,便是薛怀刃所在之处。
她吹着风,踟蹰起来。
他身边有无邪和斩厄,两个人都是个中好手,若是离得太近,她并不能确保自己一定不会被发现。可就这么走了吗?
扪心自问,她难道不想见他吗?
明明是想的,那为何不见?
太微拿定了主意。
一眼,只要一眼。
悄悄地、远远地张望一眼即可。
她像飞蛾,循光而去。亮处无人走动,寂静太平。她没有看见无邪,只看见了斩厄。斩厄生得比常人更要高大健硕,往那一杵,画上门神一般,十分显眼。
他怀里还抱着那把紫竹伞。
天都黑了,他也不放。
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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