盏饮下去后,她的内心还是混沌的。
“天机”?
她们当真窥见了天机吗?
姜氏浑浑噩噩地想了半天,将手里已经空了的茶盏轻轻顿在了面前长案上:“说吧,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一个人,好端端的,怎么可能会在二十二岁便离世而去?
姜氏问:“是生了大病吗?”
太微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茶,捧在手里有一口没一口的浅啜着,闻言摇摇头又点点头。
姜氏看不明白了:“这是是还是不是?”
太微侧耳听着窗外的滴答声。
急雨一场,已经过去了,只留下檐下积聚的水珠滴滴拉拉地流淌下来。
她就在这轻微的滴答声中不疾不徐地道:“在鸿都,是场疫疠。”
“没人知道从何而起,也没人知道该如何医治。”
姜氏有些恍神:“鸿都?”
她从未出过远门,乍然听闻,连鸿都在哪里都想不起来。
太微道:“那会儿,我住在鸿都下辖的一个小县城里。”言罢她微微一笑,“就是那个出产松山雪芽的松山县。”
好在贡茶的名字,姜氏还是听过的。
只是松山县,距离京城可不近。
姜氏思量着太微方才说过的那几句话,蹙起眉头问道:“你先前说,你祖母要将你嫁给大姑奶奶的儿子?”
姜氏上一回见到周定安的时候,周定安还只是个小孩子。
这么多年过去,姜氏早已经想不起来他的模样。
太微想起周定安,却是笑了起来。
只是她的笑容看起来冷冷的,带着两分尖刻的讥诮。
“祖母说,亲上加亲,再没有比这更合适的亲事。”
姜氏听她口气,竟是将祁老夫人平日的样子学了个**不离十,一下子愣住了。
太微露出两颗小虎牙,笑着道:“去他娘的亲上加亲!”
姜氏一听急了,伸手拍了下她:“怎好这般说话!”
太微竖起根手指置于唇上,弯弯眉眼道:“在外头一定憋住了不说。”
姜氏叹口气,还是说回了正事。
方才太微说她逃了,又说她逝世是在松山县,那么那几年她都是一个人在松山县呆着吗?
姜氏忽然想起了前些天那个夜晚。
太微同她说起过的那个梦。
她当时听着,只当是梦,初听太微提到“男人”二字,还误以为太微是知道了她的梦,说的是那个抓了她们一行人的跛脚男人。
然而太微说的梦,是个少女怀春的梦。
一个男人。
一个她喜欢的男人。
姜氏虽听她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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