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经过,方瑾枝对入茶使了个眼色,入茶立刻走下凉亭,将那个婆子请了上来。
“夫人有什么吩咐?”这个婆子显然有些不耐烦,对待方瑾枝的语气也是十分地敷衍,甚至带着一层蔑视。
方瑾枝并不在意,她浅浅地笑着,撸下手腕上的一个翡翠镯子让入茶赏给她。
果然天底下所有的下人都喜欢打赏,她捧着入茶递给她的翡翠镯子,眼睛一亮。
“知道这位妈妈洗衣服辛苦,我也不多耽误你的时间。只是有一件事情不太理解,想要请教一下。”方瑾枝缓缓道。
“哦,那你问吧。”洗衣婆子的语气稍微软和了点,不过仍旧带着点不耐烦。
方瑾枝顿了一下,问道:“那位卫王也是辽国人,我原先在辽国的时候就听说他和荆国皇室相交甚好。可是我瞧着他住的那处院落实在是落魄了些,好像和传闻中的不太一样。”
洗衣婆子“切”了一声,道:“那是早些年他在辽国还有很多势力支持,如今支持他的人早死的死逃的逃,剩下的那些人也都归顺了大辽的新帝。俺们陛下能收留他,赏他一口饭吃就不错了。”
不过是个洗衣婆子,说这些话的时候一脸的趾高气扬。
过了好久,方瑾枝才“哦”了一声。
也是,所有的联盟都是在利益的基础之上。前些年荆国将卫王捧为座上宾,不过是因为辽国中有很多人支持卫王,若有朝一日卫王能够登基为帝,荆国会得到某种事先约定好的利益。而如今卫王早势去,荆国还怎么可能如早些年那样对他。说不定,荆国皇帝很快就会要了楚行仄的性命。
想通了这一点,方瑾枝心里变得有些空落落的,她也说不清这种心情究竟算得上是什么。
“哎,你还有事没事?没事我可走了啊!”洗衣婆子抖了抖篮筐里的脏衣服,故意扬了方瑾枝一身。这些脏衣服都是府里那些侍卫的,可不怎么干净。
方瑾枝偏过脸去,掩着嘴轻咳了两声。
洗衣婆子轻蔑地看了方瑾枝一眼,转身往假山下走了,一边走还一边小声嘟囔:“啧,什么东西,简直浪费我洗衣服的时间……”
入茶凉凉的眸中闪过一抹异色。
这个洗衣服的婆子当天夜里就“不小心”摔进莲花池里淹死了。
“你做的?”方瑾枝有些好笑地望着入茶。
“顺手而已。”入茶一边扫地一边说。
不过是个婆子而已,居然欺负到方瑾枝的头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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